她睡得很安静,也很乖。
便像是他的怀抱真的是一个避风港般,遮挡了外头的风风雨雨,让她不再为之恐惧。
谢祁又是很轻的一声叹。
罢了,下不为例。
或许是屋内太过静谧,又或许是怀中的软香过于乖觉,不知不觉中,困意上来,谢祁阖目也睡着了。
而在谢祁的呼吸逐渐平稳后,原本睡得香甜的宋扶熙,却是忽的睁开双眸。
眸中清明,并无什么睡意,一道惊雷炸开,但她的眸中却并无什么俱意。
反而,她轻轻的,如同蛊惑人心的狐狸般,狡黠的一勾红唇。
那样美,而又那样的危险。
狗东西不是爱口是心非?
到头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步步退让,一步步纵容。
这是一种润物无声,且致命的习惯。
等谢祁察觉时,就已经为时已晚了。
明日东宫,可要更加热闹了呢。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
太子再度留宿熙音阁的事儿,在转日天还未亮时,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东宫。
萧侧妃在得知后,面目狰狞的在殿内好一通打砸。
“贱人!贱人!本宫一定要撕烂她的脸!本宫要将她千刀万剐!”
萧侧妃一直不信,不信太子是真的宠爱宋扶熙,总是抱着庆幸。
可连着三日,整整三日,太子都宿在了熙音阁。
他分明该清楚,如此偏宠不合规矩。
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萧侧妃嫉妒的要发疯、要发狂。
她不信太子会不知,她对他的一番情意。
可她入宫陪伴他多年,加之年少一同长大的感情,却没能得到他如此偏宠。
宫人们惊恐万分的跪伏于地,哪怕是被萧侧妃无辜波及打伤,也不敢吭一声。
“主子息怒,莫要为了一个低贱之人,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呀。”
等萧侧妃的火气小了些,菡香才敢上前安抚。
“殿下每月来本宫殿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清,若非姑母要求,他怕是连一次都懒得来。”
“可他却接连宿在那个贱人的寝殿三日,整整三日!菡香,太子表哥难道真的爱上了那个贱人?”
菡香连声否定:“不会的,不会的主子,那宋扶熙只不过是永昌伯爵府的小小庶女,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何况,即便她从养心堂出来了,也改不了她是罪人的身份,殿下只不过是一时被她的手段给迷惑了住。”
“主子您不可如此否定自己,否则便是真叫她得了逞,对了主子,今日殿下不是会来月室殿陪您用膳吗?”
萧侧妃是气糊涂了,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事儿。
忙扯了帕子擦拭泪水,一面擦,一面吩咐。
“对,殿下今日便会来陪本宫了,往日这天,殿下都会来,从不食言,这次也是一样,即便那贱人有再多的手段也无用。”
“你,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一群废物,还不赶紧去准备,殿下喜欢淡口的膳食,让尚食局精心备好!”
萧侧妃又坐到菱花铜镜前,紧张的照了又照。
“本宫是不是有些憔悴了?将京中如今最流行的那套珍珠粉拿来,本宫要盛装打扮,迎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