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拱手道:“父皇,无论是侍女的话,还是二弟的解释,这些也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儿臣以为,郑飞燕的死还有诸多疑点,当是交由大理寺来审理。”
“后山荒无人烟的,就是郑飞燕自己跑到了后山,失足落入了沼泽地被淹死了,有什么可再查的?父皇,儿臣以为还是尽早让死者安息为好。”
谢祁道:“二弟,虽然郑飞燕是你的准王妃,但毕竟还未嫁入宸王府,此事是否需要由大理寺来审理,该是由郑家人来决定,二弟你一个外人,恐是没有资格擅做决定吧?”
“二弟如此急着拒绝孤的提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贼心虚,所以才不想让大理寺来插手呢。”
宸王一噎,铁青着脸色,一副义正言辞的道:“皇兄,你这是在污蔑我杀人吗?”
“二弟可莫要误会,孤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毕竟只要一日不查明,只要出现在后山的,都是嫌疑对象。”
宸王冷笑:“是吗,可我怎么看皇兄的言语,早已在心中认定我就是凶手,若是谁在暗中动动手脚,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那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就在这时,宋扶熙忽然咦了声,好奇道:“殿下,这郑家姑娘的手心里,似乎是攅着什么东西呀?”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郑飞燕的右手上。
有一根红绳从掌心垂落,而郑飞燕虽然断了气,但右手却是死死地紧握着,不知道握着什么东西。
在宋扶熙这声提醒之下,众人才发现了这一点。
崇明帝抬了下手,命大理寺卿来查。
大理寺卿费了一番劲儿,才从郑飞燕的手中掰出了一样东西。
“启禀陛下,是一只荷包。”
荷包?
宸王看到荷包上那熟悉的图案,瞬间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腰间。
绳子断了,看来是方才在杀害郑飞燕的时候,被她抓住了荷包,给硬生生掰断的。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宸王只想着处理尸体,而完全忽略了自己腰间的荷包。
谢祁看了一眼道:“这个赤金盘螭如意堆绣荷包,怎么看着有几分眼熟呢?”
萧皇后一眼认出:“这荷包好像是之前宸儿你随身佩戴的那只吧?”
宸王强行镇定,否认:“母后瞧错了,儿臣并没有这样的荷包……”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谢祁一把握住了手腕,宸王第一反应就是还手,两人在交手之间,一根断了一半的红绳从宸王的袖中掉落了下来。
宸王急着想去捡,却被一只雪白的素手快了一步。
“宸王殿下的袖中,怎会掉出来一根红绳?还是一根断了一半的红绳?这红绳的纹路,好生眼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