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看她们比较顺眼，而且身当其位，应谋其事，该尽其责嘛。”

“你还真是大方。”

“夭夭，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梦挽风问道。

“什么话？”

“千金难买我乐意。”

夭夭摇摇头：“没听过。”

梦挽风笑道：“现在你听过了，下不下棋？”

夭夭犹豫片刻走下桃树坐到梦挽风对面：“黑白？”

“黑。”

夭夭拿起白棋落子：“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梦挽风落子：“你问的是我现在住的地方，还是整个万道宫？”

“万道宫。”

“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

夭夭继续落子：“谢谢。”

“为什么突然说谢谢？”梦挽风边落子边问道。

夭夭停止了落子，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以前从未有人送我东西，都是从我身上获取，或许说掠夺更恰当。”

“万道宫的人？”

“嗯，在我弱小之时，有很多人欺负我。他们随意摘我的果子，折我的枝叶，挖我的根茎，取我身上的花朵。还有的生灵冲我吐口水，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些肮脏的东西。等我变得强大了，他们畏惧我，对我谄媚，可还是想什么都不付出就在我身上获取。”

梦挽风无奈笑道：“你的脾气真好。”

夭夭摇摇头：“我想过报仇，可当我突破仙境有能力离开万道宫的时候他们几乎都已经死了，死在了深渊战场上。他们当初未曾付出的东西，在那一刻已经付出了。”

“你对深渊出手的理由是什么？”

“院长恳请我出手的。”

“所以你就拼命了？”

“嗯，是他将我种在了万道宫，改变了我的人生。如果不是在万道宫，也许我早被不知什么生灵吃掉了。在万道宫虽然被欺负，但我至少活了下来，所以我还是感谢他。”

“是吗？”梦挽风笑了笑道：“夭夭，平时你和我可没有那么多话。”

“我在等你，我想离开万道宫。”

“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万道宫？”

“之前是预感，我预感你不会在万道宫待太久。刚才你的答案也告诉我，我的预感没有错。”

梦挽风饶有趣味的看着夭夭：“你想和我一起离开？”

“嗯。”

“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们，他们只想获取，不想有任何付出。你不一样，你是第一个愿意和我做交易的人，也是第一个送我东西关心我感受的人。你还给我取了名字，让无名无姓的我有了自己的名字。我也欠你一条命，我想报答你，不想只有获取。”

说道此处，夭夭顿了顿，继续说道：“救我或许是因为交易，但送我东西和关心我的感受，我能感觉到是你的习惯使然。”

梦挽风闻言淡淡的道：“你都说了是交易，那你就不欠我什么了，不用报答我。”

夭夭沉默片刻，说道：“我想要的是和你一起离开万道宫跟着你，你需要什么？”

“夭夭呐...”梦挽风笑容玩味：“跟着我可不是好想法，万一我是坏人，你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夭夭淡淡的道：“名利与我无用，我也不在乎。我知道你在隐藏，也看不透你，不知道你在隐藏什么。但我不想去探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什么都被人看得明明白白的人太可悲。至于好坏善恶，一句话、一件事，并不可以定义，善恶也从未有过统一的定义。”

梦挽风微微摇头：“并非统一，我的问题只是在问你个人，你告诉我你的答案就好了。”

夭夭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混沌。”

梦挽风不由得笑了起来：“混沌么，还真是贴切。可你都觉得我善恶不明了，还要选择跟在我身边吗？”

“嗯。”

“看来我挺有人格魅力的。夭夭，你该做的做完了吗？”

夭夭微微颔首：“抵抗深渊，又以将死残躯为他守护万道宫那么多年，我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那么交易吧。你跟着我，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你需要帮我做事。当然，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也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交易与否？”

“交易。”

“交易达成，合作愉快。夭夭，该你落子了。”

夭夭落子，随后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梦挽风摇摇头：“夭夭，你不能我和我一起离开。”

“在你之前还是之后？”

梦挽风笑道：“丹仙子死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夭夭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

“继续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