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注意到他眼睛只剩下两个黑色的腔子，里面空无一物，江槐捂住嘴露出惊恐的神情。

白芷按住江槐的肩膀说：“别怕，这是役使鬼疫的副作用而已，役使鬼虎的副作用就是暂时失去视力。”

“那他现在看不见？”江槐现在还心有余悸，不敢看向柯胜舟的脸。

“我能用它的眼睛看！”这次是柯胜舟回答。

一行人跟着柯胜舟召唤的鬼虎朝着二楼进发，在楼梯口江槐注意到楼道拐角右手的墙上灰尘下好像用红色颜料涂着什么东西，不过头顶的灯光过于黑暗，加上整个环境过于诡异他并没有仔细研究。

他注意到楼梯并没有太多灰尘，大量黑色的鞋印重叠在一起，奇怪的是只有向上的鞋印却没有向下的鞋印，江槐刚刚想提出心中的疑问。

“九步！”来到楼梯折返上二楼的拐角白芷和柯胜舟同时说道。

“九这个数字有什么问题么？”江槐有些不解。

“九是极阳之数！古代以九五至尊代指帝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一般来说楼梯阶数都是双数，寓意成双。”白芷抬头看着完全是黑暗的二楼略微皱眉头。

“这楼有几层来着？”柯胜舟踏上二楼的阶梯，和走在最前面的鬼虎一齐转过头来，一张带着人类神情的虎脸，和一张没有眼睛的人脸，又对江槐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一次暴击。

“五层。”白芷回答。

“可能只是巧合罢，阳宅取九五之数没有意义。”柯胜舟分析道。

楼梯口像是被盖上了一层黑暗的幕布，最后一级阶梯消失在墨水一般黑暗里。

二楼的空气中弥漫着更加浓烈的烧焦味。

柯胜舟驱使鬼虎进入二楼深邃的中，短暂的沉寂之后。

“二楼不对劲。”柯胜舟的背影在黑色楼梯口衬托下显得非常单薄。

“不对劲？这楼有对劲的地方么？”江槐反问。

“二楼……”柯胜舟皱着眉头，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思考怎么措词，“太黑了！”

当江槐踏上二楼的那一刻，眼前的黑暗似乎变得有了质量，整个二楼根本没有任何光线，这时他才懂柯胜舟刚刚的黑是什么意思。

彻底的黑暗。

“这么黑！？”江槐伸出手在眼前挥动，眼前的黑暗似乎变成浓厚的墨水一般，变得有了实质。

白芷点燃一根灵烛，周围的如潮水一般的黑暗立刻退去。

绿色的烛火将只能照亮周围三米的范围，诡异的绿色将三人的脸映照得格外恐怖，尤其是柯胜舟，黑洞洞的眼眶格外渗人。

摇晃的烛光摇摇欲灭，安静的黑暗中似乎有一股风朝着三人吹拂，黑暗的环境给江槐一种不真实的错觉感，前方好像不是狭窄的楼道，而是一个空旷无比的巨型黑腔。

江槐摇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这种可笑的错觉，此刻他注意到脚下传来的质感和一层地板有些不同，黑色的地板不再是混泥土的质地，而是一种类似木材的触感。

“地板不对劲，”江槐俯下身用右手在地上抚摸着，“是木头？上面似乎还刻着什么花纹。”

“你的手！”白芷注意到江槐的接触地面的手指已经蹭成了黑色。

“炭灰？”江槐用力揉搓手指，沾染在手指上的炭灰纷纷脱落，“这些地板被烧过！”

白芷将蜡烛靠近地面，想要辨认地板上镌刻的纹路是什么。

“能看清楚刻的是什么吗？”柯胜舟站在最前面警惕着周围，身边的鬼虎来回踱步显得十分不安。

“似乎是……悼文。”白芷将蜡烛的火焰贴在地板上，“只会出现在墓室里面的悼文，怎么会在居民楼里？”

“蜡烛别贴太近了，等一下燃起来了。”江槐提醒道。

“不会，灵烛加入了犀牛角和各种辟邪之物，油蜡也是海兽脂肪提炼的，特殊的炼制方法制成的，火焰的温度很低，不会……”白芷手里的灵烛滴下几滴白色的油蜡在地板上。

绿色火焰瞬间沿着地板上镌刻的文字迅速蔓延，如同数百条绿色的火蛇在黑暗中游弋，驱散了面前的黑暗。

三人连忙退到楼梯口混凝土材质的地板上。

隐藏在深邃黑暗中的东西在绿色火焰中露出一个它的真容。

“这……这……不可能！”江槐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嘴巴不自觉张到最大，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受到了极度的冲击，“这怎么可能？”

燃烧的地板散发的光芒驱散了前方的黑暗，使得第二层褪去了它那浓郁的黑色外衣，看到了它的部分真容。

三人的前方是一个看不到任何边际的黑腔，整个二楼的木质地板只是一个延伸出这个空间十几米的突出点，无论是向上向下还是向左向右都是望不到边的黑暗。

“有人在这栋楼里修了一个黑洞？”事态已经完全超出了江槐的预期，他明显能看到白芷脸上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虽然只是稍纵即逝，还是被他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