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咽下嘴里的李子后,才回她:“还好,不算太难,只是同寿姐姐她……”自从平儿愈发得甘妈妈看重后,负责茶水间的同寿就对她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徐乐明白了平儿未尽之语,只道:“正常,你得甘妈妈看重,她怕你影响到她的地位,看你不顺眼也是正常的,就像同喜不是一样的吗?自从知道我会梳妆后,就不大让我给姑娘梳头,上次还说我人小手不利落,怕给姑娘梳头梳疼了,就不让我给姑娘梳头。你且别管她们,她们年纪比我们大,也比姑娘大好些,早晚是要嫁人的。”
平儿叹气:“我也知道这个理儿,只是她说话实在是夹枪带棒,不大好听。”说不大好听,还是平儿客气的说话,实际上就是冷言冷语,还有些不好说的浑话。
徐乐没好气道:“她就是欺负你好性子,下次她再说你,你且别虚她,拿话刺她,只要不是你的错,你只管说就是,说她两次,看她还敢说你不?”徐乐可太懂同寿这类人了,就是欺软怕硬,欺负平儿好性子,不会跟她计较,她才越发的登鼻子上脸。
平儿点头,自己确实不能太软了,太软了立不起来,日后怎么做姑娘身边的大丫鬟?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徐乐将李子给平儿留下了,然后去王熙凤屋子外面守着,怕王熙凤中途午睡醒了,没人伺候着,要吃瓜落。
徐乐回到王熙凤的屋子,先去看看桌子上的茶水可还温着,见水有些冷了,就吩咐院子里守着的婆子去厨房提壶热水来。
徐乐见王熙凤还在睡觉,就轻手轻脚的出去,拿出做针线的小箩,拿出素白的一块绸布,裁剪成方正的样子,准备给王熙凤做一块新的手帕子。
同喜、同寿这两个大丫鬟防着她跟平儿,平日里有意无意的不让她们近身伺候,晚上不让她们守夜,还美其名曰是心疼她们年纪小,正在长身体。
一般给主子上夜的,都是主子亲近的人,不让徐乐跟平儿上夜,就是不想让两人跟王熙凤太亲近。
同喜、同寿觉得这个两人跟王熙凤年龄相仿,本就容易亲近,要是再让她们贴身伺候,只怕要不了两年,姑娘身边就没了自己站脚的地儿,所以不得不防。
徐乐曾经也是个社畜,知道该表现的时候一定要表现,要让领导看到你的努力,即使你只出了三分的力,也要显露出十二分的辛苦。
所以,徐乐就拉着平儿,经常给王熙凤做针线,像荷包手帕,贴身的小衣裳等等,做了还不算,还得多说说自己的辛苦与费心。
徐乐的手艺算不上顶尖,跟那些专业的绣娘比肯定是比不过的,但是日日不离针线,手艺也看得过眼的。
徐乐给素白的绸帕子锁边,锁了个波浪的小花边,看着就精致,让人觉得是下了功夫的,实际上却没费什么功夫。
徐乐最是擅长做这样的活儿,看着费时费力,实际上却没费什么劲儿,还能主子一句好儿。
前世的徐乐大概是打工人最讨厌的那一类同事,不忙的时候她也装作很忙,明明工作早就做完了,也要赖在公司加班,挣个表现。
虽然这样令同事讨厌,但是老板就喜欢这种,觉得她努力,因此当初招进去的三个会计,就她一个人摸到了公司的外账,之后摸到了公司的私账。
现如今做了奴才,比打工人还不如,因此徐乐可劲儿的挣表现,哼哼,总有一天要将同喜、同寿两人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