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应下,因着是第一次替王熙凤办事,想给未来的主子留个好印象,因此两人不敢马虎,细细的都打听清楚了再来回话。
不过一二日都打听清楚了,两人进来回话。
徐乐就让平儿他们按照差价记清楚了。
忙活了半个月,徐乐才将账总清楚。
徐乐拿着账册回禀王熙凤:“姑娘,这京郊的庄子,因着离京郊近,方便打理,因此跟长白山那边的庄子比,贪墨要好点。但这四五年的账,也贪了四千余两银子,差价这儿,虚报价钱,至少吞了三千多两。还有前年报的灾,但奴婢查过了,这几年也算风调雨顺,并没有遭灾,这吞了四千多两。算下来吞了一万多两银子。”这还算好的,长白山那边的庄子,因着多为皮料跟山货,这些都是值钱的东西,也方便虚报数目,因此吞没更多。
王熙凤见了账册,徐乐每一笔都记清楚了,哪里吞没了,是一目了然的。
王熙凤大怒,骂道“这些人,想来是皮痒了,一年比一年贪墨得多。你拿我的牌子,去账房那边支派人,将这册子抄录一遍,拿到庄子上,告诉庄头,半个月内将这三年的亏空补上,补上了我饶他一命,补不上,他们一家老小,全卖到关外去。”
徐乐应下,去了账房那边。
京郊的庄头看到账册上自己贪墨了哪些,头上汗涔涔的,本以为大姑娘年轻,没想到这般厉害,大账房没查出来的,大姑娘全查出来了。
其实,厉害的不是王熙凤,是徐乐,徐乐可以说,在做假账这方面,她是个中高手。这些庄头做假账也不编得像样些,一眼就瞧出来了。
徐乐在这方面还是挺自豪的,当年她做假账,那是做了七八年,要不是金融危机,老板要套现,导致账面资金跟资产方面对不上,不然她还不一定会进去。
而进去的那一段时间,虽然不算久,因病保释了出来看病,但是在里面又进修了,学习了前辈们的经验,了解了更多老式的做账方式。因此,这些庄头做的账,那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徐乐做了三套账,一套给账房的,一套给王熙凤的,一套私账。都习惯做多套账了,要是不做多套账,徐乐自己还不习惯。
庄头那边七八天就补足了贪墨的一万一千两银子,全家老小挨了一顿板子,被王熙凤革了职。
此事,王二太太知道了,私下里对王子腾感叹:“凤哥儿屋里的乐儿,做账是真的有些本事,将几个庄头的亏损、贪墨都抓了出来。日后她嫁去了贾家,有乐儿帮衬,我也放心了。”
王子腾问:“真有这般的厉害?比那些老账房如何?”
王二太太道:“咱们账房里的管事说,是个有本事的,不比他们这些积年的老账房差。前几年我们不在京,京城的庄头不大老实,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将这些庄子清理一遍。还有外地的那些庄子,年年不是洪涝就是旱灾,也得查一查。”
王子腾应下,对王二太太道:“那我派几队老兵,一队配上两个账房,去各地查查账。”
王二太太点头,夫妻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