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导致墙壁上的石灰有些脱落。
“从大门进去,北边是我家的,南边是你家的。这是爷爷临走前的遗嘱。”叶平站在大门前,
“政府几次过来要拆,还给补偿,但老头子就是不让。”
“别人家肯定不行,但我们家你也知道,爷爷虽然走了,但余威犹在,政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头子这么做,其实就是想有朝一日,你和小叔回来了,还能有个念想。”
“但没想到,小叔他……”
叶安摆了摆手,“大哥,我没事的,人总是要走这一遭。”
“不过,我们都大了,父母也老了,我看大伯头发都白了一半了。”
“是啊,我都快过三十六了。”叶平颇为感慨的道。
“说起头发,我听大伯说,他曾经骑摩托车被绊倒过一次,脑子上还缝了针,没做其他检查吗?”
“CT,磁共振都做过,当时查出来有轻微脑溢血。”
“没做手术?”
“医院说不用,药物治疗就行,况且,那时候我,哎……”
“咱哥俩聊聊呗。”叶安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抽出来递给叶平一根。
自己也点了一根,但只是过嘴没过胃。
叶平深吸一口烟,“那就聊聊。”
“我没考上大学,毕业后就去了北方,在门厂打工。”
“从擦色开始做,后来改成打磨,最后觉得喷漆工挣钱,就做喷工。”
“四年多下来,也攒了一笔钱,就开始自己承包。”
“头一年运气不错,就挣了几十万。”
“你嫂子也是那一年嫁给我的。”
“接下来几年,陆续也挣了不少,前后买了县里和城里的房子。”
“可好景不长,五年前,门厂因为环保问题,越来越难做。”
“我自然而然的也承包不到厂子,在家休息了大半年。”
“从那个时候开始,感觉就像走了背运。”
“房贷车贷,加上孩子开始读书,开支大的吓人。”
“你嫂子的父母身体还不好,整天以药物维持,同样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关键房价还跌了,尤其是县里的房子,一天一个价,想脱手都难。”
“也就在三年前,老头子摔了一跤,虽说是被人绊倒的,但对方就是贫苦户,根本拿不起医药费。”
“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点,大部分支出还是自己掏的。”
“摩托车不是有保险的吗?”叶安插嘴问了句。
叶平苦笑解释,“现在确实有,但那时候连证都是买的,也都在县里范围内骑,压根没几个会买保险。”
“所以当时,虽然查出来脑溢血,但老头子坚决要求药物治疗,没同意做手术。”
“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叶安听明白了,叶健坚持保守治疗只是一方面,农村对于病情的漠视也是一方面,主要还是钱的问题。
“大哥,我手头上还有点钱,等过完春节,我们一起带着大伯去做个全身检查,尤其是脑部的。”
“这怎么能行……”
“你就听我的。”叶安打断了叶平的话,“我没敢跟大伯说,其实,我拍短剧挣了不少钱,几个亿是有的。”
叶平瞪大了眼,愣愣的看着叶安,他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
“看病,包括后期治疗,这钱都我来出。”
“可是……”
“他是你爸爸,也是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