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瞬,她就成了妥妥的白凝薇本薇。
彩荷吃惊的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福子就这样顶着白凝薇的面容,沐浴更衣,坐上鸾车去了皇帝的寝宫。
而彩荷作为贴身宫女,带着一颗乱七八糟的心情,忐忑的跟上走了。
白凝薇的宫室内,一个睡的香甜,一个昏迷不醒。
外面夜色更深,安九熟门熟路的摸进来,掏出怀里的安神香饼点上。袅袅青烟徐徐升起,如同薄纱覆盖,熏的室内飘渺朦胧。
今天和往日不同,烛火通明。安九走到贵妃榻边,静静站了片刻后,伸出食指,细细的描摹起白凝薇的眉眼。
先是眉骨,再滑到鼻尖,最后指尖停在了唇瓣的那抹艳红之上。
微微用力,指尖传来温热绵软的触感。呼吸吐纳扫过指尖,吹酥了某人的指骨,并一路火花闪电间传递到脊髓。
一个激灵从骨子里迸出来,带着难以言喻的舒爽让他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半晌他才想起呼吸,平复心情后失笑摇头。自己似乎在这女人身上总是特别的没出息,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看着睡的安稳的人儿,他没忍住坏心思的捏了捏白凝薇的鼻翼,得到对方不满意的扭头躲闪。
看到她不为人知的小表情,安九最终满意的收手,将人打横抱起,送到了床榻上。
细细的盖好薄被,又为她执扇驱蚊,做好一切后才放了床帐悄悄离开。
临走还不忘吹了烛火,还她一室幽静。
只是可怜挂绿昏倒在地,无人问津。
慎德堂内,福子躺在御床上,内心也是慌张。
安公公从两年前起就安排她到慧美人的身边,让她模仿慧美人的一颦一笑。那时她不懂,为什么这么有手段的人,却要盯着一个小小的才人不放。
原来一切竟是为了这一天,替慧美人侍寝。
福子不明白,安公公走这步棋的用意是什么。但是跟着安公公快两年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用意的,只是她们这些棋子总是在尘埃落定时才能看明白。更多时他们甚至压根看不明白,或者说都不知道一切已经结束了。
就像现在,虽然安公公说了,皇上根本就不会察觉今天躺在床上的人是谁。
这话福子是信的,但是依然止不住的去胡思乱想。
皇上是真龙天子,万一他要是发现了呢?那就是可以灭九族的欺君之罪。
她还不想死,所以这两年她对安公公忠心耿耿,图的就是每个月能按时拿到她的解药。
就在福子想东想西的时候,萧铎终于处理完政务,回到寝宫安置。
今夜慎德堂少点了两支烛火,室内不如往常那般明亮,却又不易被人察觉。
萧铎站在外间由小太监服侍着换了衣裳,又净面洗脚后才踩着地毯进了内室。
看到白凝薇静静的躺在床上,他不由的有一阵追忆往昔的恍惚感。
这个白凝薇别看娴静温顺,其实内里是个有主意的,脾气倔着呢。
想到自己这一世万一还是那个寿数薨逝,自己王朝还是得交给她保管一段时间才是最放心的,心中不免生出一股莫名的柔情和憋屈来。
柔是因为白凝薇是值得托付的人,憋是因为这女人不是个能守节的。竟然打算玩假死,和霍城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