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薇若有所感,一睁眼就看到床帐内多了个人影子,吓的三魂七魄飞走了一半。
正要起身呼叫,就被来人一手按在肩膀处又给按了回去。
熟悉的皂角香激活了惊慌的大脑,白凝薇认出来人是安久,不满的正要开口,安久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嘴唇。
“娘娘莫慌,奴婢如今皇命在身,不得不深夜潜入,还望娘娘担待一二。”
安久说完松了手,但是拇指指腹却擦着白凝薇的红唇划过,触手的温软让人心悸。
白凝薇听到是皇命在身时,就知道出事了,也没在意这些细节,只是盯着安久的两只眼睛不确信的问。
“什么皇命,竟能让你深夜去爬一个妃嫔的床榻?”
安久将拇指摩挲在自己的唇上,笑的眉眼弯弯。昏暗的帐帘内,只有两人的眼睛格外亮堂,水灵灵的折射着彼此的一双眼珠子。
白凝薇看到安久弯了眼睛,觉得他可能在骗自己,不悦的叱道。
“有什么好笑的?”
“娘娘怎知奴婢笑了?”
白凝薇语塞,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沉默两息,安久知道得说点有用的东西了,只是按着白凝薇的手从肩膀划到她的手腕,自然而然的握在手里。
白凝薇要抽回手却动弹不得,不等她发火,安久的声音刚好响起。
“二皇子殁了,这事陛下心里存疑,特意点了我的名,让我成立燕乌卫,秘密探查百官和后妃。娘娘,今夜前来奴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白凝薇听完气笑了,好一个不得而为之。
“陛下知道他任命的燕乌卫是靠上后妃的床榻调查吗?”
要知道古代规矩森严,这床榻只有夫妻才能坐卧,安久现在堂而皇之的坐上来,这僭越的心思是越来越过分了。
“娘娘不知,奴婢的师傅是王喜公公。他为人阴险,知道奴婢进了燕乌卫,就塞给奴婢两个盯梢的梢子。要不是他们盯着,奴婢哪敢这个时候来扰您清梦呢?”
“说的很好听,你先放开手!”
安久无奈,不舍得又捏了两下白凝薇的手腕才松开手。
所有的冒犯,在第一时间都没能发成火来,这会儿再计较还不知道安久又会做出什么举动来。白凝薇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句可恶,才问起了正事。
“二皇子的事有三司会审,为何还要成立燕乌卫探查百官和后妃?”
二皇子一出事,白凝薇其实就猜到这是安久做的。
因为时机卡的太巧合了,而她压根就没往贤妃身上想。
人生能重来,总是要纠正上一世的错误,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萧铎一回来就将霍城打发走了,安久一回来就给自己找了个侍寝的替身。
贤妃要是重生的,她想报上一世的仇,就不会选择在这次秋猎动手,让自己成为萧铎心里的第一嫌疑人。
但是面对安久她无法指责他的残忍。不对孩童下手只是她自己的底线,她不可能强加给别人。
而且是她先选择隐瞒自己也是重生的,不然以安久的做派,他一定会以自己为马首是瞻,行动前会给自己通气。
而她明知道这次秋猎会出事,即便知道皇帝会有安排,但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选择了提前离开,远离是非。
更没有想过提醒任何人要注意皇子的安全,明明两位皇子的母妃都在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