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芮罗的手机响起了音乐声,这是他特别设置的铃声,意味着是埃斯波西托老板本人的来电。
他不敢怠慢,立即停下手,满脸恭敬地拿出手机:“老板!是是!”然后挂了电话。
“你他妈真走运!”马芮罗对卢迪说。
他收起枪,说:“大老板有令,此人以后再做处理。把他关好,伤口处理一下,不许出任何意外。”
说完,马芮罗转身离开,卡西诺跟在他身后。
“我饿了!”卢迪冲马芮罗喊。
“到餐厅给他弄点吃的。”马芮罗命令。
“嘭”审讯室的门被关紧。
卢迪不懂马芮罗说的意大利语,但是,从他的行为猜测,刚才的电话一定与自己有关,现在自己不用马上死,却迟早要死,绝不能坐以待毙。自己在什么地方,怎么来的,他一无所知,但是,必须得让两只手先解放出来,于是,他要求吃东西。
过了一段时间,两名看守开门进来,其中一个拿着药水和饭盒,另一个站在门边,拿着手枪对准卢迪。
第一名看守将饭盒放在椅子上,用药水在卢迪头上的伤口涂了涂,然后,打开他的手铐,指指饭盒,里面盛满了浇着肉酱的意大利面。
卢迪手腕被吊得肿胀,头重脚轻,两腿打颤,站立不稳,赶紧扶着椅背。
“我要上厕所!”他说。
那两个人听不懂他说什么,疑惑地看着他。
他做小便状,“嘘嘘”两声,再做洗手状,那两人懂了。
拿手枪的人指一指门外,卢迪踉踉跄跄地跨出门,那人持枪跟在他身后。
在走廊里,卢迪故意仰头活动脖子,眼睛暗自观察,每隔三米,头顶就有一个摄像头,走廊两边的房间门都紧闭着,电梯口在中部位置。
到走廊尽头,是洗手间,推门进去,看见一间很大的洗手池,正对门一侧是窗户。他进到里间,在马桶上坐了好时间。
上完厕所,似乎毒素也跟着排掉了大部分,他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头痛缓解,体力略微恢复。他走向靠窗的一个水龙头,洗手,眼睛悄悄瞄向窗外。
离大楼不远处有一个码头,整整齐齐泊着几排摩托艇,还有十几条大船。码头旁边有一个岗亭,几个人持枪守候着,沿岸的树上,可以看见排布密集的摄像头。看来,自己被带到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岛上了。根据高度判断,自己所处楼层,大约楼。
卢迪对着镜子,看看头顶上的伤口,裂口一寸,被涂上了紫色的药水,已经不再流血。脸上糊着血和黑灰,他用水仔细清洗,再拿纸巾擦干,然后,用手指将蓬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看守一直持枪对准他。跟来时一样,他跌跌撞撞地走回囚室。
另一位看守已经离开。
卢迪拿起椅子上的饭盒,坐下来,一口一口,慢慢吃着十分可口的意大利面,紧张思考着脱身的办法。叉子是塑料的,帮助不了他。
看守坐在离他五步远的椅子上,手枪搁在腿上,眼睛盯着他。
吃到最后一口,卢迪突然大叫一声,手捧腹部,一头从椅子上栽下来。他口里吐着刚刚吃下的食物,四肢抽抖了一阵,白眼一翻,不再动弹。
“食物中毒?”看守跑过来,蹲下,伸出手,探他的鼻息。
卢迪手里早已抓了一团嚼烂的食物,抬手,对着看守的眼睛糊上去。
看守毫无防备,眼睛进了异物,本能地伸手回护,卢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对着他后脑勺猛砸下去。
看守趴倒在地,晕了过去。
卢迪迅速脱下自己潮湿的衣服,将看守的衬衣西装和裤子全部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衣服扔在一边。
他从扔在桌上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银行卡等所有物品,揣进西装口袋,用一把特工刀,换掉了戴在自己身上的看守后腰袋子里的刀。
他将看守扶起来,面朝下,趴在椅背上,一只手拉起来,铐在下垂的铁链上。
他捡起地面的塑料叉子,出了审讯室的门,从看守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把钥匙插进锁孔,正好匹配,于是,他将门反锁起来,又将叉子前端插进锁孔,歪断。门被关严,里面的人即使大喊大叫,外面也不容易发现,锁孔被堵死,想进去也不容易,自己有充足的时间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