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路沉默，很开就来到了他曾经的家。

这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没有电梯。

“在三楼。”

司机走在前面给王不苦带路。

来到门前，他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个破旧的玩偶，拉开背面的拉链，从里面拿出来一把钥匙，苦涩的说道：

“她从小就喜欢这个玩偶，随时携带，钥匙也一直被她塞在里面。如果不是你找到这个玩偶，我们还进不去呢。”

推开门，司机让王不苦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拿起一杯递给王不苦，他也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对面。留念的环顾四周，嘬了一口水，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回到这里了。幸好大体的格局没变，要不然咱俩连杯水都喝不上。”

司机苦笑了几声，看到王不苦面无表情，又愧疚道，“我对不起她们娘俩，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有这场悲剧。”

司机顿了顿，决然道，“我是一个丈夫，也是一个父亲。哪怕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但我也会替她们承受一切。”

“无论你要做什么，只要能帮到我女儿完成她身前的愿望，我都愿意接受！”

“谁要你帮女儿！我的女儿究竟怎么了！你们俩个究竟做了什么！”

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从房门外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司机的衣领，狠狠的撕扯起来。

王不苦没有组织，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不想知道你女儿的事了吗？”

女人听到这话，也终于不发疯了。

她刚刚接到学校消息去接女儿，但直到人都走完了，女儿还是没有出现，她本以为是她自己回来了，可是，看到失踪已久的丈夫和眼前这个年轻的陌生男人，她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等王不苦开口，司机就把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噗通！”

女人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司机立马把她拉在了坏里。

“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女儿！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俩个人抱在一起痛苦着。

王不苦能明确感受到夫妻俩对他们女儿的愧疚。

虽然是他们酿成了这场悲剧，但他们却都是真的爱这他们女儿。

可是现实不会因为爱，就会有好的结果。

就像那些严厉管教孩子的家长们。

他们不是为了孩子的未来着想吗？

可是，因为他们，他们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王不苦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心中的愤懑也消了不少。

本来，他看到女孩的悲惨结局，张伟悲怆荒诞的死亡和那些无辜的学生，心中很是怜悯，愤怒。

面对这对罪魁祸首，王不苦最开始的打算是动用私刑，就算不杀他们，也要为那些枉死的同学收点利息。

但碍于特事局的条例，他不能参与到普通人的处理中，要把他们交于法律处理。

可是，按照法律，他们甚至不会受到任何处罚。他们虽是此事之因，但终究没有直接的关系。

所以，王不苦借用了司机对女儿的感情，让他带自己来到这里。

现在看到这一幕，王不苦心中也有些徘徊了。

追根究底，他们只是爱的方式出现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