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财江家经常往返于郡县,自是有些门路可与官家搭话。
就暗中联合镇民,众筹了一笔钱款去郡里打点关系,辛苦多年,终于是顶替成了第二任乡约。
刚开始,徐财江只为郡中收缴税银,从不以权谋私。
但上头的官员,胃口却是越来越大,若不满足其要求,自己的乡约一职,也是摇摇欲坠。
自家贴上了不少钱,也终究是填不满这个无底洞,徐家向镇民伸手,却也惹了一身骚。
而且,镇里那些一开始支持他作乡约的人,自己日子好过了,也越来越见不得他骑在头上,就都不愿再提供任何钱财支持。
眼看亏空越来越大,徐财江动了歪心思,也是逐渐地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人命不如那金银了。
“这么说来,你也是情有可原?”
“上仙,这回您知道了吧,我真是被逼的啊。”徐财江以为自己说动了对方。
卓成岸却并未收回灵力:“哈!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没有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若是你早知道了自己的斤两,那我现在要收拾的人,可就不是你了。”
徐财江感觉那股灵力正往脑中钻去,有明显的杀意:“上仙,您这话的意思是,真不打算饶我了,即便......我知道些您想知道的......”
“呵呵,这招没用,那高参不是还活着的?再说了,镇里因你死了多少人,你可知道?总得有个交代吧。”
“那我求您放过我的家眷,他们与此事无关。”
“无关?不是你说了算,不过,我不为难无辜之人。”
徐财江算是认清了现实,他与对方根本没有商讨的余地,反是内心释然地把想说的,也全吐了出来。
“哈哈,也不知道你们修仙的,模样与年岁是否同我们凡人一般对等。
“我看你不过是个未及弱冠之人,倒懂得些事,也就是命好罢了,否则,又怎会轮得到你来训我。”
“若是你这样想来,就会欢欣些,也不同你计较。”卓成岸只平淡地说道。
心里却不屑一念:“冥顽不化,你有这身本领,怕是早就去打天王老子的主意了吧?还当什么乡约......”
他手一掐,灵力入脑,头晕目眩,徐财江就晕了过去。
数日后。
高参在镇口戏台上,大声宣读着徐财江及其某些个家眷犯下的累累罪行,又是索财,又是害命的,十恶不赦。
任由那些有仇有怨的朝其砸向臭鸡蛋、烂菜叶。
“差点害死我儿!你们儿孙都没屁眼啦!”
“这些狗日的!给老子下毒!不得好死!”
赵家儿子赵大海,也险些因瘟丧命,同其母一般,最为凶悍,脏话百出,甚至还泼了粪。
“那赵平为人老实,怎有个这般妻儿......”卓青山也在台下看着,心里直想。
反观周家两个,生水、生田,父亲死了,连屋子都被烧了的,只是来回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攥紧拳头,摇头不止,却又什么都没干。
时辰一到,绳索一紧。
戏台上跪着的徐财江及其家眷,蹭着蹬了几下腿,人就呜呼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