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权岷反应,肇倾期猛一提膝,权岷疼得抱住腹部,下一秒,肇倾期已经移到他的背后,抬起腿狠踹一脚他的腿弯,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栽进了路边绿化带的雪堆里,狼狈非常。
“权岷是吧,警告你,以后见我最好绕着走,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说完,接过阿姨递过来的早餐扬长而去。
高加随下午才醒,肇倾期从车行回去就见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电视,桌上是斛芯做好的饭菜。
“回来了。”高加随站起来去端菜,“洗洗手吃饭了,去去热热。”
他平静的让人心慌,吃饭,洗碗,拖地,洗衣服。
肇倾期挠了挠刚吹干的头发,“高加随,我们聊聊。”
今晚没有下雪了,室外温度升到了九度。
室内开着空调,肇倾期从高加随手里拿走可乐热了杯牛奶给他,“少喝点碳酸饮料,小心发福。”
高加随低笑了一声,“还知道管你舅了……”
“我管你。”肇倾期打断他的后话,神情极其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不光我,还有斛芯,大舅舅大舅妈,我们都会一直在你身边,都乐意管你。”
几句话每个字都掷地有声,高加随愣了半晌,闷了一口热牛奶,胃里的暖在慢慢扩散到全身。
挂钟上的秒针不停,和窗外的风声渐近同频。
高加随深吸了一口气,仰倒在沙发上,盯着前几天才刚和那小子一起擦干净的天花板,眨了眨眼。
“是我愧对他,那小子,我其实挺喜欢他的,虽是说是个实打实的混球小子。”
眼睛有些干涩,“何娜再怎么说也是他妈,肯定不会亏待他,跟她走的确比跟着我强多了。”
肇倾期侧身看他,手搭上他的肩膀,“我跟着你,如果你能忍我的嫌不撵我走,我就一直赖着你。”
说着,故作轻松地扬起一个懒痞的笑,“老了我养你。”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一双幽墨的杏眼,一双苍郁的丹凤眼。
忽而都不约而同地笑开,肇倾期突然来了一句,“我想喝石榴汁了。”
高加随瞥了她一眼,“等着”,遂起身进了厨房,她又一次看着他在厨房的身影思绪万千。
九点半了,外面风也小了。
第二天,肇倾一大早就出了门,刚完成两单没交单,趁着今天天气还算不错就打算去结下尾款。
巧的是第二单的地址就在福鼎鼎家附近的别墅区,加之那天她的感谢信息福鼎鼎都没回,犹豫了几秒钟,肇倾期给他拨了个电话。
“喂……”
那边一接通,肇倾期就听出了福鼎鼎的嗓音的异常。
“感冒了?”肇倾期换了一边接听,“声音怎么那么哑?”
那边的人好像还捂在被窝里,窸窸窣窣的翻动伴随着那人低哑的嗓音传到她耳里,“嗯,发烧了,前几天着凉了。”
“发烧?”
怎么会着凉了?
突然,肇倾期好像想到了什么,捂住脸,罪魁祸首不就是自己吗?
肇倾期有些内疚,“怪我。”
福鼎鼎深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打在她心上,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没去看医生吗?家里有人照顾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吃药?”
“白医生来家里看过了,低烧,家里就我一个人,阿姨中午回去了,有好好吃饭吃药,虽然药很苦。”
最后一句很小声,但肇倾期还是听见了。
她心有些软,明明就很难受,但还是认真地逐一回答了她。
“要不要我过来陪你?我今天没事了。”
刚刚还闷闷的声音一下子多了活力。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