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点了点头,“嗯,老头子我明白了。大道至简,道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实相。只要讲道之人没有教人看实相,偏离了无为这个宗旨,讲一些世间有的没的知识,那就是旁门左道,其实还挺容易区分的嘛,哈哈。”
夏允问:“里正,道既然那么简单,为什么人却总是把道给想复杂了呢?”
庄周回答:“道虽然很简单,可人的头脑却不简单。喜欢用头脑分析道是什么的人,往往都会把道给想复杂。道不是有形可见之物,只要世人还把道当成有形可见之物来研究,那就不可能明白道是什么。道无形无相,它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实相,我们只有放弃思辨,不再试图通过头脑去弄明白道是什么,而是放空自己的头脑,让自己的心进入道的虚无之境,才会真正明白道是什么。好了,我讲了这么多,你们应该都已经明白如何用“觉”了。只要你们静静地看着人生这出戏剧在你们面前上演,既不当真,也不反应,既不分辨是非,也不争论对错,只是把自己当成观看戏剧的观众,那你们就等于进入了观察者意识了。进入观察者意识,不把戏剧当真即是用“觉”。将自己代入到戏剧中的角色,把戏剧当真即是用“识”。只要你们能够一直保持观察者意识,你们迟早都会活出本体感的。活出本体感的人只会感到平安、自由、喜悦,不可能感到恐惧、束缚、痛苦。你们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活出本体感,只需要观察自己的感受,看看自己有没有一直处在平安、自由、喜悦的状态中即可。与本体感相对的是自我感。只要还把自己当成是人生戏剧中的角色,那活出的就是自我感。自我感只会使自己感到恐惧、束缚、痛苦,不可能使人感受到真正的平安、自由、喜悦。因此,时刻观察自己的感受,只要有不良的情绪升起,就立即明白自己是活出本体感还是自我感了。”
经过庄周指点迷津,夏允、季欢、元阳三人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活出本体感了。
过去,他们没能让自己一直站在道的视角看待人生这出戏剧,总是把自己代入戏剧中的角色,这就是他们无法活出本体感的真正原因。
想要彻底活出本体感,就必须时刻保持警觉,让自己一直处在观察者意识中。但凡让妄心有可乘之机,将自己代入到了戏剧中的角色,都不可能彻底活出本体感。
庄周多次强调,让他们不要小瞧妄心。妄心的强大程度超乎人的想象,自己只要稍不留意就会被妄心给迷惑。只有时刻保持警觉,让自己一直处在观察者意识中,妄心才无法迷惑自己。
工作结束后,庄周到外祖母家接丁勇到新家,顺便看看外祖母和舅父。
外祖母和舅父都十分舍不得丁勇离开,三人一起生活了三年,感情都变得十分深厚,就像是真正的亲人一般。
丁勇其实也舍不得离开外祖母和舅父,可他想跟着庄周一起修道,便只能狠下心来离开外祖母和舅父了。
经过三年时间的成长,丁勇长高了不少,过去稚气未脱的脸也变得成熟了起来。
虽然丁勇这三年来一直很认真地在修行,可他也依然没能活出本体感。他的主要问题在于无法忘记过去。他一直无法忘记自己姐姐的死,一直无法原谅自己混账父亲所做的那些恶事,同时也对自己弑父感到良心不安。
即便庄周开导过他很多次,让他忘记过去,可他也依然没能做到彻底忘记过去。
庄周和丁勇回到家中,田灵悦看到两人归来,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呆……夫……夫君,勇儿,你们回来了。”
庄周微笑点头:“是啊夫人,我们回来了。”
丁勇立即向田灵悦躬腰行礼,“兄嫂好。”
看到丁勇十分拘谨的样子,田灵悦轻声道:“勇儿不必那么拘谨,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就好。”
丁勇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