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文公公怎么来了?”
纳兰清瑞看到福文,还有些疑惑。
这藏书阁平日里都没人来的,在这里见到福文,当真是稀奇。
“奴才是替殿下来请舒四娘子去棋室的,您也知道,这联考在即,四娘子选了棋,却不去练习,怕是联考成绩不好啊。”
福文笑眯眯的说着,句句在理,还让人无法拒绝。
“既然是四娘子的课业,那不如问问四娘子的意思。”
说罢,纳兰清瑞看向舒月,女娘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去,抱歉纳兰先生,这次不能替您晒书了。”
舒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说了一句。
今日这棋室,她不去也得去,不然晏行知准保要找纳兰清瑞的麻烦。
将手中的书放下,舒月便离开了这里。
纳兰清瑞看着她的背影,却是皱了下眉。
福文笑着点了下头,跟上了舒月。
这会儿刘夫子的课已经讲完了,学子们三两聚集在一起。
舒月站在棋室门口,吸了好几口气才进去。
果不然,外头热热闹闹,里头却只坐着晏行知一个人。
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衣裳,乌发散落下来,只用一根发带束缚着。
端坐在那的模样,确实人模狗样的。
“又骂什么呢?”
背对着舒月坐着的晏行知看都没看过来,便说了一句。
舒月的步子顿了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学生,学生没有骂殿下。”
“叫先生。”
晏行知抬手,示意舒月过来。
好似刚刚那句话,只是逗弄舒月一般。
可舒月知道,晏行知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她跪坐到晏行知面前,看着棋盘上摆着的残局。
乾国有名的十杀残局,江月行歌,至今还没人能破解。
这盘棋,前世的时候,舒月就见晏行知下过。
他说江月行歌的棋听着风花雪月,好似毫无攻击。
实则,这盘棋,杀机最重。
一如他在朝廷上,要走的路。
那时候,舒月不太明白晏行知的话。
晏行知是太子,又受到朝臣拥护和百姓爱戴,他的路,怎么会难走呢?
况且,他那般神通广大,舒月才不信。
“在想什么?”
棋子落到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唤回了舒月纷杂的思绪。
“在想联考的事情。”
舒月低头回了一句,晏行知微微抬眼看向舒月:“你执白棋。”
晏行知也没多说什么,舒月抬头看着这盘棋:“可我不会下这……”
“还没做,就先否定自己,谁教的你。”
听着晏行知的话,舒月的手伸向白棋,捻起一颗。
“这不是学生擅长的事情,先生总不能揠苗助长吧。”
舒月手中拿着那颗棋子,却不知道应该落在哪一处。
晏行知勾唇,话语中带着几分舒月听不明白的语气:“孤就是揠苗助长,也得看你这株苗,愿不愿意长。”
“小目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