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心中依旧放不下执念,不与他解开心结。只怕我们几个,纵有心相助,亦是回天乏术。”贾也冷冷的回怼,这老夫人想将自己装成无辜的受害者,一盆污水直往黎宿野的头上扣,他可不惯着她!
闻此言,玄妙道人心中疑惑,他凝视着贾也,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师弟,你莫非已窥见幕后黑手?
此等深沉的魔气缭绕,绝非等闲之辈。”
贾也目光未及旁骛,掠过玄妙道人,径直锁定了老夫人。
“老夫人,听我一句劝,与他好生和解,有些事儿不是您能掌控的。
世人皆言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身为庆远侯府的血脉,本应是府中福泽之所在,不料这份天生的气运,竟在你们手中渐渐耗散,化作了无尽的阴霾。
倘若真能倚仗他之力以求庇护,您的寿数不止于此,如今您的阳寿戛然而止,也只能怪您无福消受。
而今,您的肉身已逝,一缕残魂却不愿安息,怨念萦绕,折磨他在乎的人,难怪他会如此动怒。
加之往常种种,他虽不说,但心里囤积了不少的委屈与愤懑,有此下场,您也怨不得别人。”
老夫人悲愤至极,朝着贾也喊道:“所以,他就能折磨他的亲祖母吗?仙君,这样的不孝子孙,休想让我认他。
他就是个恶魔,是个邪物!你们就该将他杀了,打入十八层地狱!”
眼看老夫人的怨念越积越重,玄妙道人显然已捕捉到师弟言辞间对那施咒之人微妙的庇护,为免老夫人发飙。
“师弟,你我身为天玑观弟子,肯定不会对此视而不见,任由事态发展?”他尽量将双方的情绪压下来,谨防事态走向极端,他必须做那个和事佬。
“师弟啊,你可能不知道,老夫人一生行善,手中不沾半点血腥,即便是偶有小过,亦不过是红尘俗世中人之常情罢了。
再者,我天玑观承蒙侯府世代供奉,香火绵延,此恩此情,不能坐视不管啊!
施咒之人,如今已身陷邪魔之道,其行径若不加制止,必将如同野火燎原,不仅荼毒生灵,更恐扰乱世间的安宁。
你我修行之人,当以慈悲为怀。”言毕,玄妙道人目光如炬的望着贾也。
小师弟的举止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那份偏执之态,与他元婴中期应该有的超脱世俗,沉稳内敛,大相径庭,着实令人费解。
回想今日唯一的变数,便是自门槛轻迈而入,师弟竟不假思索地抱着面容被轻纱遮掩的侯府小公子,动作间还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亲昵。
那位小公子看上去与普通人并无二致,只是在他那面纱下,隐约可以看见一抹淡紫色的纹路,如同蛇一般蜿蜒着爬在他苍白的肌肤。
尽管看起来有些怪异,但他体内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波动。
师弟与老夫人口中之人争执的邪物,貌似都在说那孩子。
当年,还是他一语成谶,批中了江氏腹中乃是男孩。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今那孩子看似康健,但寿数却极为短暂,似乎自娘胎里就被一种神秘的毒素侵蚀,这种毒素深入骨髓,能存活至今已是侥幸。
玄妙道人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当初他为江氏腹中的孩子批过命:孩子是个富贵命,而且还会光大庆远侯府的门楣,百年不衰,很好的命格。
难道因着他一记批语,有了因果?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今日师弟如此反常,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心绪大乱了?
难道也是因为沾染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