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玄妙道人颔首致谢:“道人言之有理,本侯自当遵从。宿野与景程之事,暂且搁置一旁,以免扰了老夫人安宁。今日之事,还需道人多多费心。”
在玄妙道人的加持之下,庆远侯府原就准备了出殡的一切事物,所以,不多时,庆远侯府的送葬行列便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浩浩荡荡地穿城而出,前往黎氏祖茔。
丧葬队伍,绵延不绝,气势恢宏,鞭炮之声轰鸣,与嘹亢的唢呐之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天际,仿佛连苍穹也为之动容,低垂了云幕。
街道两旁,人群密集,摩肩接踵,皆是闻讯而来的百姓,目光中满是好奇与感慨。
黎家的送葬队伍穿梭在人群的注视与低语之中,外界的风言风语也都听了一耳朵,看来自此之后庆远侯府再不得安宁了。
“黎府的老夫人即便已驾鹤西去,还是舍不得苦心经营的庆远侯府,临了临了还搞这么一出,让子孙蒙羞啊。”
“听闻昨晚江氏大闹灵堂,将庆远侯的破事抖了个底儿掉,看来江氏与老夫人之间积怨已久,不得不发泄出来了。”
“若不是请了天玑山的道人前来,要那庆远侯府的嫡子,年仅五岁稚童,在老夫人灵前长跪一夜,以稚子之躯,平息了老夫人离世前的滔天怒火,这才换来了老夫人甘愿放下执念。”
“他自幼便被庆远侯丢弃在京郊庄园之中,直至昨日方被迎回庆远侯府。”
“庆远侯膝下仅有三朵金花,按常理应是对这得来不易的儿子倍加珍惜。缘何要将这唯一的血脉,置于远离繁华的乡间?”
“这可是庆远侯府的秘辛,说那公子面目可憎,不得侯爷与老夫人的欢喜,生下来就送出去了。庆远侯对外瞒得可死了,要不是江氏昨晚那么一闹,被有心人又揭露出来,谁又知道呢。当年孩子生下来,满月酒都没办,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揭过了。”
“要不,庆远侯怎么敢在外养外室,还生俩儿子。不就怕庆远侯府后继无人嘛......”
“江家人听说庆远侯养外室,怕是饶不了他,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江氏有多泼辣?他怎么敢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这些话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此时的庆远侯府基本都去送葬了,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位洒扫下人。
黎宿野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籍,正专心地看着。文娘则站在一旁,手中端着一碗饭菜,正准备喂给黎宿野吃。
这时,贾也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他身穿一袭白色长袍,仙风道骨,气质非凡。
他来到文娘身边,用眼神示意她将碗中的食物交给他来喂。文娘看了一眼专注于阅读的小少爷,便默默地将手中的小碗递给了贾也。
贾也接过小碗后,仔细地用勺子舀起一口米饭,然后轻轻地送到黎宿野的口中。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惊扰了正在认真看书的黎宿野。每一勺米饭送进嘴里后,贾也都会耐心地等待黎宿野咀嚼和吞咽。
当看到黎宿野嘴角残留的饭粒时,贾也又会细心地用手帕轻轻擦拭掉。而文娘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
这位道人对自家的小少爷是不是关心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