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对白凌口中的家具很感兴趣，他眼睛转了转，问道：“有了家具，房子里是不是就能住的更舒服了。”

白凌笑着点了点头：“嗯，房子里有了家具可以住的更舒服。”白凌往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他干脆上前一小步，让自己和月离得更近。

*

“月，我告诉你一件事，”白凌压低声音，“等明年春天的时候，我想盖新房子，不是用泥土或者泥坯，而是用砖盖得新房子。房子上面铺上瓦，要是可以的话我再把玻璃弄出来，玻璃是像水一样透明的东西，阳光透过玻璃照到屋子里，镶在窗户上屋里就会亮堂堂的。用砖和瓦盖得房子又结实又宽敞，还明亮的和外面没有什么区别，到时候族人们在屋里干什么都可以。”

“我还打算在房间里盘上炕，到了冬天房间里也会暖暖的，我们就不用住山洞了。”

“到了下雪的时候，我们可以坐在温暖的屋子里，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雪花纷纷扬扬，外面冰天雪地，却一丝风也吹不到屋里来，”

白凌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磁性，月听得如痴如醉，好像白凌描绘的景象真实存在一般。

宽敞明亮的房子，窗户上是会流动的薄薄水层，房子里和外面一样明亮，外面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屋里却温暖如春。

等阿爹阿父回来，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肯定会非常幸福的。

月想的太过投入，他甚至都已经看到了那个美好的场景，以至于他心神激动之下，竟然直接抓住了白凌手。

因为干惯了活的缘故，月的手指有些粗糙，白凌能清晰感觉到月指腹上的茧子，他还能感觉到月肌肤的温度，那温度明明并不高，却如同燎原之火一样，烧遍了他全身上下。

白凌的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心脏跳的不那么快，声音却控制不住地有些哑：“月，你先放开我。”

沉浸在想象中的月被白凌喊了一声，一下子就从那个美好的场景中退了出来，他放开白凌的手腕，表情带着歉意：“月，不好意思，我刚才太激动了，没弄疼你吧。”

月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他刚才太过惊喜，根本就来不及控制自己的力气，也不知道抓疼凌没有。

月朝着白凌的手腕看去，见白凌的手腕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月，我没事了。”白凌挠了挠头，“这件事我还没跟其他族人说，你能不能帮我保密？”

白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了月两眼，然后他就低下头来，声音也变得更低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要是族人们都知道了，心怀期望能住上新房子，结果我却没有弄出来砖瓦和玻璃，族人们肯定会对我失望的。”他的声音变得更低了，“我不想让族人失望。”

“月，你知道的，我以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族人们却一点也不嫌弃我，反而还都很疼我，我很喜欢族人，我不希望他们对我失望。”

白凌眉毛微微蹙起，眼睛中的亮光也变得黯淡了一些，他搓了搓手，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月很理解白凌的心情。

他也有过这样的心情，那时候族中食物短缺，他和族中青壮组成狩猎队出发去捕猎，临走之时族人来送他们一行人，当时族人眼中都是关心，担忧和期盼，面对族人的期许，他当时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捕回猎物来，不能让族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