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光线昏暗，就算有火把，也只能照亮一小处地方。

白凌用贝壳在背篓里挖了一贝壳土，他先低头看了看提前拉好的草绳，然后弯着腰把贝壳里的土轻轻撒在地上。

月和他配合特别默契，白凌稍微一抬头，月就会把火把照向白凌看着的地方。

山洞里除了轻微的风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两人挨得极近，月就站在离白凌一尺远的地方，这么近的距离下，白凌几乎都能听到月清浅的呼吸声。

白凌土撒的很慢，一来他要仔细思考到底要怎么画烟道，二来他也想跟月多待一会儿。

两人能正大光明待在一起，还能挨得那么近，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白凌一边往地上撒黄土，一边和月闲聊，其实月并不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冷不好接近，和他熟悉以后，就会发现月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很爱笑，是轻轻浅浅的微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会弯成月牙；他很爱吃好吃的，吃到好吃的食物时眼睛会微微眯起；他对新奇的事物很有好奇心；他也很喜欢幼崽，上次一起去大河部落，他还抓了好几只昆虫逗幼崽玩；他很强大，是周围几个部落里都能数得上的勇士，阿爹说现在整个部落的年轻兽人都把月当成榜样，希望自己也能像月那样强大；他对待族人也很友善，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他就是为了族人去河边抓鱼的......

月的优点简直数也数不清，他俊美的容貌反而不是最突出的了。

白凌对月一见钟情，是因为月的长相和气质，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白凌越能发现月身上更可贵的闪光点，温柔，强大，善良，勇敢......这些美好的品质，让白凌对月越陷越深，现在已经是无可自拔了。

白凌也知道，部落里有不少年轻的雄性都对月有好感，月却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他对待每个族人都是一样的，就算有族人追求他，他也会第一时间拒绝和疏远的。

所以白凌一点都不敢露出自己的心思来，只能用别的事情让月和自己多相处，就比如今天，白凌就借着给部落里盘炕的事，让月过来给自己帮忙。

*

白凌一边干活，嘴里一边说个不停，月时不时就附和几句。

“月，等我找到石灰，盖房子就方便多了，那个抹在砖上，房子就会变得十分结实。”

月在一旁问道：“石灰是什么？”

“是一种带着白色花纹的石头，”白凌说道，“那种石头很脆很散，一摔就能摔开，石头里面是青白色或者白色的，这种石头就是石灰石。找到石灰石后还得烧，烧一段时间后，石灰石就变成生石灰了，生石灰加上水就变成熟石灰，盖房子的时候，熟石灰可以做粘合剂，这样盖好的房子会更加牢固。”

月这次没有接话，而是在一旁若有所思，白凌看了月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做自己的事。

等了一会儿后月才说道：“凌，你说的石灰石，是不是灰色的石头，那种石头摔碎的话，会有很多白色的粉末跑出来，很呛人。”

月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比划了一下：“部落里的领地就有那种石头，不过不在矮山这边，而是在西边那座山上。那种石头很常见，我们做石器都不会用的。”

白凌站起身来，惊喜问道：“月，你说的是真的吗？”

月说道：“要是你说的是那种石头，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