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布是一件很容易让人心生厌烦的事情。
织布的动作很简单,但却是来回重复的,梭子从左手递到右手,再从右手递到最后,踏板抬起一个就落下另一个,再抬起另一个落下这一个,来来回回重重复复就是这么个动作,还得坐在凳子上不能移动一点。
最重要的是,织布是一件很不容易看到成效的工作,可能忙活一天还织不了一米布,就这么看着梭子在手里飞来飞去,却好长一会儿都看不到工作效果。
白凌家的堂屋里站满了兽人,前面的兽人还能看的清楚,后面的兽人就得踮起脚尖来,伸长了脖子才能看清楚白凌在干什么。
在他们看来,白凌把那个叫梭子的东西扔过来扔过去,两只脚一会儿抬高一会儿放下,可是却没织出来什么布。
织毛衣的时候,还是能看出做了什么的,为什么织丝绸的时候,好长一会儿却看不到布被织出来呢?
有些兽人觉得看不到什么成果,干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还有一些兽人决定再等等,看看白凌织出来的丝绸到底是什么样的。
最后还是族长展开始赶人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都在这里守着了。凌说蚕茧能做漂亮的丝绸,你们没事就去多捡一些蚕茧,别到时候想请凌帮你们织丝绸都没有蚕茧可用。”
还留下的兽人们嘻嘻哈哈地答应展,又恋恋不舍看了白凌织布的动作好几眼,然后才出门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展和几位老人,还有中心部落的大长老三长老都没有走,他们拿了一张凳子坐下,就那么盯着白凌织布。
白凌织布的动作简单又重复,就好像机器按照程序运行,可是看久了的话,好像也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月也离开了,他要去绿木部落采集蚕茧,月无条件相信白凌说的任何话,既然白凌说丝绸光滑漂亮,那丝绸肯定就是光滑漂亮到夺目的,他要尽量多收集一些蚕茧,然后做成漂亮的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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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吃过午饭后,白凌就坐在凳子上开始织布,这中间也就去了后院的厕所一起,其他时间都坐在凳子上织布,偶尔才会抬起头来,活动活动肩膀和手臂。
展他们一开始只是想看看白凌到底是怎么织布的,后来就是觉得好奇,这么简单的动作是怎么织出丝绸的,到了后来,几人就已经移不开眼睛了。
从白凌织出一指宽的丝绸开始,几个人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了,只有那漂亮到夺目的丝绸。
他们无法形容那么一条窄窄的丝绸到底有多美丽,在那几乎可以称为耀眼的丝绸前,他们甚至连言语都忘记了,只会呆呆看着那漂亮的丝绸,然后不由自护站起起身来,围在白凌身边。
屋子里就只有白凌踩动踏板和机杼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展和几位老人,还有中心部落的大长老三长老,现在眼睛里看到的就只有丝绸,耳朵能听到的也只有白凌织布的声音,其他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就连院子里兽人们的说笑声,抽丝机转动的声音,也全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