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邸,门前站着两名,身穿玄色短打,作小司模样的家奴,看样子应该是侯府的家奴了,景博渊心中忐忑,几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便走上前去,与侯府门前的两名家奴作揖说道:“小生景博渊,敢问此处可是永安侯府?”
两名看门的家奴,见景博渊上前询问,又见景博渊的穿着,长衫是旧的,头髻也是用布条竖的,一个年轻的家奴,不屑的啐了一口说道:“大清早的就这么晦气,哪里来的穷酸,敢在侯府门前撒野。”
景博渊见年轻家奴说话刻薄无礼,连忙更加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位小哥,小生不是歹人,小生是侯府寻亲的!小生名叫景博渊,府上夫人王氏乃是小生姨母!还望小哥通传一声!”
年轻家奴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这个书生,就你那一副穷酸样,是我们侯府哪门子亲戚!像你这样乱认亲戚的,每月都不知要赶走多少!去去去!别在这里碍老子的眼,也不怕被我们家侯爷给你定罪,识相的还不快滚!”
听到家奴话的小书生只觉心中苦涩一片,自从父亲景原宏逝世后,家中亲朋更是无人问津,这二十年来小书生也算尝尽了人世苦涩,有心想就此离开,但一想到母亲临终前的殷殷叮嘱,小书生只好硬着头皮陪着笑脸与家奴解释。
说道:“二位小哥有所不知,小生家母与侯夫人乃是表亲,还请通报一下,就说蜀州景原宏之子前来拜访姨父姨母,多谢二位小哥啦!”
听完景博渊话的两个家奴神色各异,方才说话的年轻家奴说道:“呵呵!书生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乱认亲戚,如果你再敢胡搅蛮缠,就把你送到光德坊京兆府去!”
看着年轻家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小书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落魄潦倒怎能与侯府相攀,转身颓然的走了,而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与小书生擦肩而过,正巧停在了永安侯府的门前,而下车的马夫,连忙走到侯府门前对两名小司说道:“”佩蓉大小姐回府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紧接着从那车上走下一人,女子身穿海棠色罗裙,挽鹅黄色绣芍药花的披帛,头梳已婚妇人的发髻,头带红宝石头面,衬的一张圆润的鹅蛋脸十分好看。
女子下了马车,看了一眼越走越远的景博渊,便向门前年长的家奴问道:“胡二方才那书生是谁,我在马车上就听到了这边吵吵嚷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问话的年长家奴胡二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礼说道:“回大小姐的话,那书生说是来寻亲的,还说是从什么蜀州来的,哦,对了!那个书生还说夫人是他的姨母!方才马五已经对他呵斥了一翻,想必应该是不会再来闹了!”
女子听到后表情严肃起来,想了一下,又连忙叫身边的丫鬟去追此时已经走的,看不见人影的小书生。
此时的景博渊垂头丧气,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心里想着亡故母亲的遗言。
“儿啊,待我死后你可去长安寻你姨母,你与你姨母家的表姐,莹姐儿有婚约,这亲事能成固然好,不成也无妨,娘不求你能入赘你姨母家,但看在我年轻时与你姨母交好的份上,你姨母一定会让你留在长安,到时你安心备考等你有了功名,你姨母一家也不会小瞧了你去!”
小书生想起母亲的遗言,又不禁心中一片苦涩,正当这时小书生就听到身后有一女子在叫自己停下,回头便看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自己面前,并说道:“公子,公子,你别走了,我们家夫人叫你回去呢!”
景博渊听到小丫鬟的话后愣了愣,随后便说道:“姑娘说的可是方才从车上下来的那位小姐,在叫小生回去?”
小丫鬟将气喘匀后,不悦的说道:“我不是叫你还能是叫旁边那位卖甜汤的大婶不成!公子快和奴婢回去吧,我家小姐还在那等着你呢!”
小书生拱了拱手说道:“好!那小生就同姑娘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