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长安的天气也越来越热了,西市街道上贩卖货物的人和西域卖香料的胡人也少了很多。
而街道上的行人因天气太热,都躲在家里不出门,倒是茶楼,酒肆的生意却好了起来,人们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由于无痕烧鸡的事情,今日的凝香阁没有午饭吃,素馨就命小书生来西市,买毕罗和吉祥面馆的包子。
此时此刻景博渊,正顶着大大的太阳,拿着用油纸包好的毕罗和包子,行走在西市路上,小书生满头大汗,时不时的用长衫的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水。
小书生穿过怀远坊和长寿坊,在路过延福坊的时候路过侯府,便看到了在侯府门前停放的马车,小书生好奇的打量着,不多时从侯府里走出来几人,刘墨染拜别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上了马车,见马车渐渐走远,刘墨染又对身旁小司说了些什么,就见不多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刘墨染正欲上车,小书生急步上前,高声喊道。
“重华,重华,你等等小生!”
刘墨染撩开马车窗帘子的手顿了一下,探头向外看去,就见对面路上,一位身穿青衫的人,正在叫自己,仔细一看,发现对面手提油纸包的白面书生,正是自己的那位便宜表哥!
刘墨染看着小书生的样子,纳闷的问道“信泽,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这是?”
小书生走到近前,又是一阵大汗,连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回道:“小生,去西市给素馨买吃食,正巧路过,小生担心姨丈,本打算来府上询问,就见重华你出来了。重华,刚才那位先生是什么人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方才走的那位,是当朝太首宋太医,来给我父亲瞧病的。”刘墨染淡淡的说道。
小书生着急的问道:“啊?重华,姨丈他现在怎么样了?”
“信泽表哥别担心,父亲大人并无大碍,信泽你先回去吧,我要去看看姐姐!有空我会去凝香阁看你的”说完还不等景博渊再问,刘墨染合上马车帘子。并催促车夫驾车就走了。
景博渊看着急走的马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拎着纸包回了凝香阁。
午饭过后,素馨依旧上二楼睡懒觉,而无痕因为没吃到鸡肉,无精打采的去了后院,大厅里只留下小书生一人看店。
期间,店里来了几位结浅缘的客人,小书生很公道的卖了几样东西。
时间过的飞快,已是夕阳近黄昏,又到了快吃晚饭的时间了,小书生正在整理,今日被顾客翻看的货架,就见无痕急匆匆的出了凝香阁,看样子是去西市买菜了。
小书生站在门口处,望着远处的街渠,心中怅然若失,想起白日重华的神色,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当小书生长吁短叹之际,身后传来素馨的声音。
“哎!信泽,我怎么没看到无痕呢?”素馨问道。
小书生回过头来,便看到素馨此时已然换了一身衣裙,她身穿一袭绣白牡丹的曳地长裙,挽着白蝶敛翅的菱纱,薄梳乐游髻,其上簪着一只半开的白牡丹。
平日里淡掃峨眉的女人,今晚却细涂鹅黄,精点口支,唇角两侧还以螺带点了夜妆,整个人看上去,宛如夜间盛开的一朵白牡丹,美貌中透露着幽艳,说不尽的妖娆婆娑。
“嗯,无痕老弟出去半天了,小生见他行色匆匆,应该是去西市买菜了吧!”小书生说道。
“哦,原来是去买菜了呀!我还想着今晚的饭不用做了,本打算带你们两个去仙福居的,我这衣服都换好了!”素馨一阵傲恼的说着。
小书生心里一阵腹诽,“素馨也真是的,想带我们去吃饭也不看看时间,这都快宵禁了,你才从楼上下来……”
素馨见小书生没有搭话,便开口说道:“信泽你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