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好拿出私房钱,去铺子里挑选一个称心的。
谢渊面色冷淡:“你觉得我会帮你?”
苏丙见他开口了,立马讨好般的嘻嘻笑道:“好大姐,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啦!”
谢渊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当初小皇帝也是这般,站在他旁边,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笑容:“将军,现在只有你能帮朕了。”
也是那时候,他更加坚定了要加快培养小皇帝的步伐,所以对小皇帝的要求更加严苛了些,却没成想反而让小皇帝居然误以为他要夺权......
定了定神,谢渊指着在门口的几人:“带你出去可以,但是他们人太多了,只能跟一个。”
年长的婆子看着谢渊的眼神就像看拐子,生怕下一秒就要把苏丙拐走似的。
“大小姐,这小少爷往日出门都是要和夫人说一声的,你这一声不吭的就要带小少爷出门,怕是不妥吧!”
婆子宽胖的身子堵在门口,大有不让人出门的架势。
谢渊冷哼一声,只看了苏丙一眼,言外之意“这几个人你都搞不定就别想我带你出门了”。
得了谢渊的首肯,苏丙哪里还会因为几个下人耽误,忙赶着几人回去,只留下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小厮。
那婆子不情愿离开,被苏丙威胁“下次我身边若是选侍读,定不会让你孙儿来”,才松了口。
临走前还狠狠剜了谢渊一眼,看那架势就是要回去告状。
谢渊自然不会将一个半老的婆子放在眼里,收拾一下便带着苏丙出门去了。
上了马车,苏丙不过安静了一瞬便又叽叽喳喳起来。
“大姐,你上次说好了教我武功的,什么时候开始啊?”
谢渊淡淡的上下扫视了他一眼,“你筋骨一般,不适合练武,习文便好。”
苏丙小脸一垮,“那上次你说教我练武是骗我的喽?”
说着嘴巴一撇,眼泪就要叭叭的落下来,“我原本以为大姐最是疼爱我,绝对不会骗我的,没想到大姐居然辜负了我的真心!!”
谢渊一噎,这孩子用的都是什么词?
他上次说教苏丙习武是权宜之计,倒也不是想骗他,而是这孩子的筋骨确实一般,不是个练武的料子。
看着抽噎的苏丙,谢渊头痛不已。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动不动就哭鼻子,还不如小娘子呢!
这要是自家子侄或幼弟他早就让其哪凉快滚哪去了。
可想到苏晚晚的处境,姐弟三人,竟只有她孤苦无依,若是家中唯一的兄弟再与她生了嫌隙,她日后嫁人便没了娘家的支持,哪怕方家再好,也难保不会为此轻看了她。
谢渊想及此处叹了口气,“别哭了,哭哭啼啼的哪里有个男儿的样子,我只说你筋骨一般不适合走习武的路子,但学来防身倒是够了。”
“真的吗?”苏丙擦了擦眼泪,“那大姐你准备什么时候教我?”
谢渊揉了揉眉心,“你每日下学了便来找我吧,我只教你半个时辰。”
他每天还要处理折子,下午抽出半个时辰教一下苏丙倒不是不行,但也最多半个时辰了。
苏丙开心的直接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晃呀晃的,“大姐,你真好!”
谢渊只觉得那条被抱着的手臂僵硬无比。
他鲜少和外人接触,更别说像这般的肢体碰触了。
自八岁时父亲战死,母亲得知此事后便一病不起,不久也随父亲而去,他身边便再也没有可亲近之人,也不太懂得如何与亲近之人相处。
时间久了,谢渊发觉记忆中母亲温言细语喊他用饭的模样,也渐渐模糊不清了。
一股莫名的酸涩从胸腔中蔓延开,半晌谢渊才惊觉回神。
低头看向苏丙,他正好奇的看着窗外,半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臂膀。
谢渊浑身不自在的抽了一下胳膊,没抽出来,叹了一口气便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