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来做什么?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变故?是谢渊那边又有什么动静?
匆忙洗漱一番,太后这才让人将国舅喊过来。
荣国舅见到太后便急切的问道:“谢渊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了?难不成是工部的事情败露了?”说罢又自觉糟糕。
他一时着急,竟然说漏了嘴。
太后闻言一愣:“工部?工部有什么事情?”
太后看着自家哥哥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厉声问道:“你背着哀家在工部做了什么?”
荣国舅吞吞吐吐的:“其实也没搞什么,就是拿了些工程银子罢了。”
“你贪点儿什么不好?非要去贪两浙水利的银子?这些年点水灾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太后气急。
水利工程迟迟完不成,那边每年都要多死成千上万人。
若是雨量不大,倒还搪塞的过去,毕竟年年都死人,可今年是大雨之年,若是真的像两浙路判官递上来的折子所言,那么接下来的死伤是一个难以估量的数字。
搞不好会引起民愤,从而引起兵变。
如此大的祸事,若是天灾,道可以归结为谢渊,说妖王摄政导致天谴。
但若是让他查出来,是他们荣家为了中饱私囊,扣下了工程银子才导致两浙水利工程迟迟没有竣工。
那这件事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了。
既然是人祸,自然是要查的水落石出。
太后恨恨的看向荣国舅,“你到底贪了多少银子?”
户部有荣家和谢渊的人,他居然能隔着户部去贪银子,倒是厉害的很!
荣国舅低着头小声说道:“不多......也就三成。”
“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太后冷笑一声,他太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个什么德行了。
三成?
对于别人来说确实不少,但是他这个哥哥就是恨看到钱,恨不得想方设法全都捂到自己腰包里。
三成对于他来说,连个半饱都没有。
“你若是不说实话,到时谢渊查出来什么?我就全当不知情,你也别想着我替谋划。”
荣国舅闻言当即苦着脸说道,“太后娘娘若是不帮我,那父亲更不可能帮我!为兄求求你了,想想办法救救为兄!”
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说:“到底多少?”
荣国舅道:“也就四五......五六七成吧......”
五六七?那就是七了。
太后闻言两眼一黑。
工程款七成银子都落到他的腰包里,他吃肉底下的人还要喝汤呢!
即便今年两浙水利工程能竣工,那也是一下雨一冲就垮的东西!
“你!你!”太后指着荣国舅的鼻子狠狠的说了两声,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思索半天道:
“趁着两浙的折子还没有递上来。先想办法将谢渊支出盛京。”
只要谢渊出了盛京,那么他即便知道工部有异也不会这么快查出来。
到时候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栽赃嫁祸也好,杀人灭口也好。
总之要先拖延时间。
“好!好!这个办法好,就让谢渊出盛京!”荣国舅闻言摆手叫道。
随即他又看向太后,“可是要如何让他出去?之前娘娘不是说让小皇帝出言,让谢渊去北境领兵打仗的吗?他都没出去,如今能有什么理由?”
太后瞥了他一眼说道:
“之前是因为北境是小打小闹,谢渊不愿意出去。可若是北境大军来袭呢?他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
“那如此说来,我这便写信快马加鞭让拓跋......”
荣国舅刚说想写信给拓跋信,结果外面就飞奔过来一个小太监。
一进门便扑着跪在了地上,呼喊道:
“太后娘娘大事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