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翻译并不漂亮,长得很一般,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才被选到李旭东的小团队的吧。她当然没问题,教谁不是教呢,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上司加老板。
“你们现在可以互动一下,都是一个团队的,你们想吃些什么就让彭大厨去采购,报销的事情就找秦淮茹吧,她是服务员,服务我们大家。等会你们可以烤只羊,大家一起吃顿饭,也算是我们第一天认识的饭局。要是没什么事情不用找我,我虽然不忙,但我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环境,毕竟我要是去了香江之后,在想找到这么安宁的日子,估计得到猴年马月去了。”李旭东施施然的走了。
秦淮茹这莫名其妙就当上了管家,还要管账,这可不是家里那一点点钱,凭那一点文化底子,迟早算不清账,不学习,不学习你就奥特了,都不用老板赶你走,你自己就会觉得不能胜任这个职位而主动回工厂打螺丝的。
一开始凭借着裙带关系上位的秦淮茹有些抓瞎了,这可怎么办啊?诉苦,对就是诉苦,自己最拿手的绝活儿,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别人都开开心心的,就她还在啪嗒啪嗒掉着眼泪,老俗的套路继续上演着,目的就一个,博同情,别让大家为难她,“我想学如何当好一个服务员,一个管家,可我不会这个管家的技能,以前我们家里就三十块钱不到的工资要养着一大家子,现在钱多了,我怕把账给弄错了,所以我希望大家有点耐心,帮我帮我,我一定认真学,好好学。”
哦,就这事儿啊,众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呢,这就值当哭的这么伤心么?也没谁要占你这位置吧?“秦姐,咱们都有自己的任务,你也有任务,咱们正好一起学啊,您这种情况学学财务就行了,不难的,只要记住几个关键点就错不了,不像我们,我们要背要记的东西太多了。”刘翻译是女同志,自然也更亲近女同志一些。
“咱们这个上司老板人挺和善的,而且对咱们也好啊,您哭啥呢?学学不就会了么?又不是多难的事情。”大家都觉得秦淮茹有些受虐待妄想症了。
“呜呜呜,我和李旭东是一个院子的,我十八岁那年从农村嫁到城里,就认识他了,后来我老公死了,我顶职去了轧钢厂做钳工,你们想想,我一个农村来的,不会看图纸,不会做钳工的活儿,上面有个恶婆婆,下面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活,我堂妹嫁给他,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份工作,要是做不好,被他辞了,你们说我还会有活路么?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帮我,帮我学学这个管账要怎么做。”秦淮茹有些小题大做了,对于成绩稍微好一点的,管个账是件最轻松的活儿了。
“这管账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我从账上支了多少钱,然后做个登记,这样一笔账一笔账的累计起来,得出个数字么,很简单的,你随便找个做财务的问一问就知道了。”
秦淮茹闹了半天就为了知道自己的工作到底难不难,她不会以为李旭东的所有账目都要她一个人管吧?那是财务公司的事情,嗯,或需要好几家大型的财务公司才能算出他有多少财产吧。不过这个女人在大家的心目中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和老板是邻居,啥也不懂,凭裙带关系进来的,长得很好,家里有三个孩子一个恶婆婆,只会做最简单的事情。无非就是万一犯了错让大家求求情呗,犯得着哭么?要知道能进这里的人都不是笨蛋,笨蛋也进不了中办。
很快,彭大厨就和阳明把烧烤架拿了出来,整只羊也弄好了,只等腌制一会儿再进行烧烤。
大家开始询问起秦淮茹关于李老板的过往来。要说有什么深刻印象,李老板风流倜傥算不算?那肯定不算,他自己都说了他有好几个老婆。
“李老板自己就懂设计,还设计制造了好些高科技的东西,不过国家似乎没怎么重视,然后他就经常出差了,前几年黑省的石油就是他带人打出来的,然后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还有不少保密项目,他也受过伤,以前他家里还有个张叔,后来听说是牺牲了还是怎么的,唯一帮我们家的一次还是因为那时候我帮他家打扫卫生,他劝我把我们家里人的户口全都迁到市里来,当初我们还懵懵懂懂的,后来碰上灾荒年,才知道他这提醒是未雨绸缪。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没怎么敢参与院里老娘们的讨论,好些事情都是听老娘们说的一两句,前一阵子前后有两拨人要搜查他的房间,都被他挡了回去,第一次掏了枪,第二次还开了一枪,这事儿闹得挺大的。”
秦淮茹这话说得完全没什么条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大家都越听越迷糊了,黑省的石油不是铁人王弄出来的么?搞不明白,还是问问他本人,呃,这他自己都介绍了那么多了,再问人家老板的过往,这里应该没那么笨的人吧?
这顿烤羊肉李旭东并没有出来,只有秦京茹给大家送了两瓶酒,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得出来,他们家的人还是很好相处的,只是那个喷气式客机是什么东西?战斗机就是喷气式的,那飞机也只能坐两个人啊!
阳明解释了一句:“就是把螺旋桨改成了喷漆是的涡轮,非得很快,但是跑到也要很长,学这个还要去阿美莉卡学。”
李旭东一直在屋里看他们的档案,秦淮茹的就没必要了,知根知底的,阳明也没必要,虽然对他有点不满,但那也是阳明的职责,这个秘书和翻译都隶属外交部的,父母能在艰难的岁月里不挨批,肯定是八面玲珑型,不然都和老张一样被整下去了。
这两个人都算是人才,值不值得信任都无所谓,正常工作就行。
六九年的元旦,四九城里到处都是欢送知青下乡的标语和人群,到最艰苦的地方去不是一句口号,而是热血青年们做出来的实际行动。几句话就能号召这么多的学生群体下乡务农,这宣传工作做得真的到位,算是对“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另一种解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