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游的脸色很不好看,刚才他说的那人管不住手下,而他自己又何尝是没管住呢?竟然让小小的山匪给算计了。
“我问你们话呢!到底抓住没有!”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敢出声,林游便有点生气了,提高了声音,质问道。
“没...还没,应该是让那小子跑了,但是他们那伙剩下的人全让我抓起来了,要不要逼问一下?”
“知道还不快去!”
“是是!”
山里横一惊,便马上跑出去安排人手去逼问。
“好了,林兄,一些小人物而已,犯不着生气。”
陈轩一笑,安慰林游道。
“让陈兄见笑了。”
安山县东门城门处,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宛如一条流动的河,人声鼎沸,喧嚣不已。
除了行人,不时还有牛车驴车蹒跚而过,木轱辘嘎吱嘎吱地响着。
城门洞处,光影斑驳,有两个穿着略显褴褛皮甲的壮班衙役慵懒地立于两侧,手中的朴刀随意挂着,查看路过的行人。
每当有肩挑手提、载着货物的百姓经过,这两位衙役的动作便默契地一致,手会不自觉地探出,从那些装着蔬菜瓜果或杂货的篮子、背篓中轻巧地拈出一两样。
随即若无其事地塞进自己那宽松的衣袖之中,动作之熟练,仿佛是这城门下不成文的“规矩”。
而被“光顾”的百姓们,脸上并无太多惊愕或愤怒,反倒是习以为常地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点头哈腰间,好似一切都是天经地义般。
“五哥,这段日子的好东西是越来越少了,呸!这帮穷鬼。”
一个看着年纪稍小的衙役对着另一人抱怨道,他今天一上午捞到的油水还没有之前的一半多,让他大为不满。
要知道这看城门的好差事可不是谁都能来的,他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费劲巴拉凑了五两托人交给新上任的典史,这才被派到这来。
而且任期也只有短短两个月,到时候便要轮换,要是这段时间捞不回来本,那可就亏大发了。
“得了,你就知足吧,咱们这东门还算好,我可听说西门那更惨,人倒是不少,可就是没东西可捞,那里看门的早就骂了好几天娘了。”
“是吗?唉,这狗日的旱灾,害得老子这么惨。”
“等等,你看路上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有好东西上门了?我去,什么玩意?”
听到名为五哥的衙役喊自己,这人还以为有大鱼上钩,结果定睛看去,却是吓了一跳!
只见距离城门几百米处的官路上,走着一群兵卒打扮的队伍,远远望去,宛如一条蜿蜒的铁龙,缓缓铺展而来。
他们手持猎猎作响的旗帜,枪尖寒光闪烁,直指城门,不停靠近着,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如同乌云压城,让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
街巷间,百姓们本是各自忙碌,或行色匆匆,本来走在官路上的百姓看见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恐惧的神情。
要进城的马上跑了起来,慌张进城,要出城的,看见这阵仗,也是打消了念头,往回狂奔,好似生怕这群人会吃了自己一样。
就连两个衙役也都看傻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们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逐渐逼近,充满杀气的兵卒队伍也管不上什么搜查了,握刀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两股战战,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