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君顿时神色一怔,满脸写满疑惑,眉头紧拧成结,嘴巴微张,磕磕绊绊地问道:“什么玩意就被抓了?你说清楚点。”
张山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一听这话,瞬间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
他一个箭步上前,大手如钳子般猛地揪住苏遇君衣领,手臂用力一抬,竟将苏遇君半提起来,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张山瞪大双眼,眼珠子似要蹦出眼眶,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你他妈从那天晚上打架后就消失了!你踪影全无,老子还以为你被警察抓走了!这几天,我觉都睡不好,真就差满大街贴寻人启事了,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倒是说啊!”
苏遇君听闻张山所言,脑袋“嗡”地一响,记忆瞬间被拉回那个混乱的夜晚。那晚,病痛与愁绪交织,让他心烦意乱。
见苏遇君还未开口,张山再次开口怒骂道:“他妈的,李思那小子以为你死了,现在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你到底去哪了?”
“我……算了,不说也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苏遇君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多说些什么。
张山看着苏遇君那副满不在乎、敷衍了事的模样,怒火“噌”地一下蹿得更高,像是要把头顶都烧出窟窿来。
他手上的劲道愈发加大,几乎要把苏遇君的衣领扯裂,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因愤怒而飙出的唾沫星子,喷溅在苏遇君脸上,“你说得轻巧!回来了?这几天大家为你茶不思饭不想,担惊受怕,你倒跟个没事人似的,轻飘飘一句回来了就想糊弄过去?”
苏遇君被勒得脸色涨红,呼吸急促,本就孱弱的身体不堪这般折腾,又是一阵猛咳,那咳嗽声撕心裂肺,好似要把肺腑都咳出来才肯罢休。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双眼满是无奈与疲惫,有气无力地说道:“张山,你先放开我,我这身子骨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张山见状,眉头紧皱,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手上力道瞬间松开,往后退了一步,紧盯着苏遇君,目光里满是疑惑与急切,盼着他给个说法。
苏遇君瘫坐在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调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他仰头望天,平复了下情绪,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虚弱:“我这几天住院了,病折腾得我晕头转向,手机也不知丢哪儿去了,浑浑噩噩的,就没顾得上联系你们。”
张山听后,眼睛骤睁,满是诧异,嘴巴微张,上前一步追问道:“你住院?你?你咋了?咋突然就住院了,也不吱个声!”
言语间,张山的担忧与焦急溢于言表。
随后,苏遇君心底长叹一声,知晓纸终究包不住火,也没了继续隐瞒的念头。
他微微仰头,望着天边那缕浮云,似要从那缥缈之中汲取一丝坦白的勇气。
接着,便将自己身患肺癌晚期这犹如晴天霹雳的噩耗,以及云知意如何心急如焚送他就医、在医院里悉心照料、四处奔波的种种事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张山自始至终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苏遇君,那目光犹如X光,恨不得穿透他的皮肉,直探心底,试图揪出一丝说谎、装病的破绽。
可瞧着苏遇君那憔悴面庞,深陷的眼窝中透着无尽疲惫与病色,蜡黄的皮肤仿若蒙着一层灰败色调。
他的身形更是单薄得似风中残烛,在微风里都摇摇欲坠,言行举止间满是被病魔长久折磨后的虚弱与无奈,哪有半分伪装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