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虏的运粮队伍?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点藏好?”
李惊鹊一听,一个箭步窜入路边的树林中,然后回头朝淳于婴儿招呼道。
淳于婴儿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小道士莫不是属兔子的,跑得这么快。
淳于婴儿打了个手势,百余山匪四散而去,隐入树林、草丛、山坡后。
她自己则策马到了李惊鹊的藏身处,跳下马后,先是给马套上了马笼头防止叫唤,这才对李惊鹊嘱咐道:“等下凉虏来了,你自己藏好,一打起来,我可顾不上你。”
李惊鹊被她小瞧了也不争辩,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没过多久,前方的山路拐弯处传来了几声鸟叫。
淳于婴儿小声说道:“小道士藏好了,千万别到处乱跑。”
李惊鹊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淳于婴儿蹑手蹑脚的上了马,提枪准备出击。
一辆牛车。
两辆牛车。
更多的牛车出现在前方的山道拐弯处,逶迤而行。
四十余辆满载粮草的牛车成一字长蛇阵,牛车两旁有四五百凉军轻骑护送。
“嗖!嗖!嗖!”
百余张长弓射出的箭矢化作残影呼啸而至。
箭矢扎入衣物血肉的闷响中,夹杂着凉军“敌袭”的呐喊声。
二十三余名凉军骑兵躲避不及,被直接射落马下。
淳于婴儿在己方第二波箭雨飞过头顶时,纵马提枪冲了出去。
“杀!”
百余山匪紧跟着弃弓,手持刀枪冲向了凉骑。
凉军骑兵在经历过极短的慌乱后,很快结成了防御阵型。
更令淳于婴儿意外的是,那些押运粮草的民夫纷纷从牛车上抽出了制式战刀,从骑兵特意留出的空隙间冲出,与山匪战成了一团。
淳于婴儿脸色微变,凉军明显早有准备。
淳于婴儿这次带的人都是山寨中的好友,按照消息,对付五六百普通凉军轻骑不成问题。
谁曾想,那些运粮的两百民夫才是凉军的杀招。
他们三五成群,相互配合,不仅出招狠辣快准,而且悍勇无比,山匪人数本就处于劣势,纵然身手不错,在面对进退有序、配合娴熟的步卒精锐时,依然不够看。
淳于婴儿长枪挥舞如风,枪尖疾点,犹如一树梨花烂然盛开。
梨花落处,血花绽放。
淳于婴儿左突右冲,长枪寒芒生灭,以一己之力将凉军步卒冲得阵脚大乱,让残余的三四十山匪得以聚到了一起。
但此时,凉军步卒并未进逼,反是那四五百凉军轻骑上前,将淳于婴儿与她的三四十手下围了起来。
为首的凉骑百夫长用生硬的中原话劝道:“据我所知,你们良山寨一直在与大周官府作对,死伤兄弟数以千计,为何如今又要处处与我大凉为敌?何不归顺我大凉,一起挥兵南下,灭了大周?”
淳于婴儿轻蔑的笑了,嘲讽道:“你们拜月族野蛮落后,生性残暴,占我家园,杀我同族,此仇不共戴天,我们岂会数典忘祖、背信弃义,与你们凉虏同流合污,真是痴心妄想。”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兄弟们,杀光他们!”
百夫长漠无表情的下达了诛杀命令。
血战重新开始,愈加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