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从床上下来，探索这间陌生宽敞的屋子。

凤意光着脚丫到处转，整间屋子一尘不染，干净整洁，稀奇玩意儿也不少。

她经过的一路都翻箱倒柜，乱七八糟跟进贼差不多。

最后她在书桌前端坐下，随手从高摞着的一沓信件中拿起一张信纸阅读起来：尊敬的副掌门，天降异象，玉京百草园内的葫芦藤上长出了葡萄！

只见一串朱丹字行云流水在信纸上回复：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本来就是葡萄藤。

“噗……”女孩蹲在椅子上笑出声。

随即凤意又拿起一张信纸：敬爱的副掌门，弟子近来自创了一套剑法，霜寒师尊以此剑法威力过大为由，禁止弟子再用，故奏请暂时离开玉京。

墨迹之下又一串工整红字回复道：素懿长老行事必有她的缘由，请与你师尊再作商议。

嗯？素懿？清瑶的师傅，那位严厉的霜寒女剑尊？

凤意懒得多想，又跑到书架旁，挑选起自己感兴趣的书籍，转来转去一口气拿了十多本。

她抱着书往椅子边一放，而后随意拿起一本翻阅，书里尽是些密密麻麻的批注，看得人头疼，但的确也让人更易读懂。

横躺在椅子上看书的凤意，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余晖逐渐告一段落，夜幕接替它布满天空。

刚走出聚星堂的兰砚修又被喊住：“副掌门，外门弟子众多，三年一次‘外门大选’时间是否太长了些？”

一天辗转五六个地域的兰砚修，疲惫地画着大饼：“好，此事我已知晓下次再议……”

看着这位年轻副掌门倦怠劳累的背影，五位长老面面相觑。

“嗯……敬业。”钟离煜点点头赞赏道。

聂灵儿悠悠开口：“还是年轻了些，不及云凌当年副掌门之姿。”

连夙一咋舌：“啧，也不想想那会儿谢副掌门多大，而今砚修多大。”

钟离煜摸着下巴：“也是，当年谢副掌门年已过半百了，处事自然要熟稔些。”

此话一出，几位老人面面厮觑，谁也不讲话。

半晌，司徒故政打破僵局，有些忧愁：“掌门还没消息吗？”

素懿面带失意，摇了摇头：“没有，只要他想躲就没人找得到，历练弟子他是真放得开手。”

聂灵儿挽住素懿的手臂：“是啊，到头来，还是累瘫我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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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白月辉落到幽僻庭院内，庭院静雅，山涧之水长流不息。

兰砚修轻轻推开房门，看着乌七八糟的屋子瞬间五雷轰顶，手指微曲。

不过，他还是压下来了，那双漆黑眸子中依旧不见半点波澜。

走进屋子，看到横架在椅子上就睡着的凤意，心底难免又柔软了些。

看着这般乖张俏皮的徒儿，兰砚修把她顶在脸上的书悄悄拿下，内心暗暗叹了口气，唉，认了。

他把女孩抱上床榻，给她盖好被子，之后又默默收拾起屋子。

收拾之余，目光无意间瞥见在被褥中酣睡的凤意，心底又不禁觉得自己亏欠她。

再忍忍，等掌门师傅回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自己不会忙得脚不沾地，也会有时间教导徒儿，陪伴徒儿……

不知不觉间，曙光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