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虞的心凉了半截,“可是王爷,臣只想做男人,立身于朝堂,名垂于青史,而不是扮成女人被你拘在后宫里。”
“那你就还在朝为官,本王封你为异姓王,给你顶天的富贵权势,白天你就在朝堂上辅佐本王,晚上你就是本王的皇后。”瑄王平日线条凌厉深邃的五官全是沉迷,如高傲者坠入深渊。
他的语气一点都不敷衍,充满纵容和宠溺,仿佛不管宋令虞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宋令虞:“……”
你不愧是大奸臣的外甥啊,这操作如出一辙。
“令虞,本王不要其他的女人,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做了皇帝,本王的后宫里只有你一人,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吗?”瑄王的双手捧住宋令虞的脸,一双桃花眼不再清明,幽深得能把人卷进去。
宋令虞眼眸颤了颤,紧紧抿住了唇,在男人三妻四妾、女人是附属品的男权社会,有几个男人能将女人捧到高处,并且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何况他还是皇子,未来的皇帝。
“令虞,你也是喜欢本王的对不对?”瑄王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几乎绷断,视线里只有宋令虞那饱满诱人的唇瓣,试探着靠近。
“本王忍了几年,幻想了那么多次,对你渴望入了骨,本王不想再忍了……”
瑄王滚烫的薄唇一点点贴上去。
门外,院子里的冰雪没有完全融化,明亮的雪光从背后照过来,湛淮晏的脸却处在一片阴影里,如鬼魅般阴冷。
宋令虞走后没多久,湛淮晏在沉睡中感觉到怀里空了。
那一刻一股巨大的恐慌席卷了他,正如两年前他醒来阿凝不见了一样。
他做了两年这样的噩梦,如今好不容易娶到了阿凝,能和她同床共枕。
他总是紧抱着阿凝,能保证醒来后阿凝还在自己怀里。
“阿凝!”湛淮晏没在床榻上摸索到宋令凝,一瞬就被惊得浑身冷汗。
没得到回应后,他更加不安,下了榻连外袍都顾不上穿,就在摸索中跌跌撞撞地往外去。
“太子殿下!”门外的半芙听到动静,立刻进来。
湛淮晏撞到柱子上,她连忙上前扶了一下,引着人往门口去。
“太子殿下你先不要急,事情是这样的:瑄王被人下了药,然后就来找宋侍郎,太子妃听说后就到了哥哥房中。”
宋崇渊还没赶过来,为了避免宋令虞的女儿身暴露,半芙只能利用湛淮晏去阻止。
因为他们这些下人,谁出面都不合适。
湛淮晏寻着声音,那双没蒙着绸布的眼猛地射向半芙,里头的惊涛骇浪翻涌着,嗓音森寒带颤,“引孤过去!”
于是,湛淮晏就被引到了厢房外,在听见瑄王说自己喜欢男人,对小丞相的表白时,他顿住。
湛淮晏没有立即进去,听完了瑄王和小丞相的对话,身处在冬夜里,他浑身僵硬、冰冷,咬紧的牙关打着颤。
这一刻他震惊,原来瑄王真的对宋令虞用情至深。
他胸腔里怒恨和嫉妒汹涌,仿佛他喜欢的人被抢走。
他喜欢的人背叛了他,背着他和别人私会、苟合。
他也觉得嘲讽好笑,凭什么瑄王就那么肯定,能夺走他的储君之位?
瑄王要立宋令虞为后,整个后宫里只有宋令虞一人,还要为宋令虞更改制度,他就那么自信能成功吗?
简直是痴心妄想!
湛淮晏还不安又恐慌,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不错过宋令虞说得每一个字。
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是怕的,害怕宋令虞真的和瑄王情投意合,趁机做瑄王的解药,二人颠鸾倒凤。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湛淮晏的胸腔里交织着,一时间他不知道到底该以哪种立场闯进去,深吸一口气问半芙,“太子妃呢?”
湛淮玦和小奸臣怎么能相爱,在一起呢?
阿凝那天就说要让哥哥相看京中贵女们,今晚发生了这种事,阿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的。
一直守在厢房门口的又竹应道:“太子妃阻拦不了瑄王,就去丞相府找丞相大人了。”
湛淮晏闻言,攥到疼的拳头松开了一些,是的,宋丞相也不允许小奸臣和瑄王苟合。
宋丞相肯定能阻拦二人,他等着宋丞相来。
然而,湛淮晏发现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漫长又煎熬。
只要想到瑄王在抱着或是亲吻着宋令虞,湛淮晏的心肺都要炸了。
他浑身的血液全都冲到了头顶,抬腿“砰”一下踹开了门,寻着声音,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湛淮晏精准地抓住宋令虞的胳膊,同时一拳头重重地朝瑄王抡了过去。
瑄王没有防备,加上还中了药,受了那一拳后,踉跄着跌坐在身后的榻上。
不过他很快站起来,抬手抹掉流出来的鼻血。
在湛淮晏第二拳头砸过来时,瑄王侧身轻易躲过去,下一秒就反击了湛淮晏一拳,“湛淮晏,你三番五次抢本王的人,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