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饶有兴致地问：“怎么，你知道他？”

陈寻尘摇了摇头，“只是听村里人提起过......可是这不应该啊！”

“有什么问题？”莫雷不解。“当然，陈寻尘，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为你分析一下。”

莫雷看出了陈寻尘的疑惑，不过他还是补充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也不一定知道全部的真相。”

陈寻尘默然，之后，他便将王伟告诉他的那些话讲给莫雷听。

他开口询问，“莫警官，如果当时只是你在掩盖我的存在，这是否能骗过陆警官？”

莫雷听后瞳孔一缩，在他的认知里，陈寻尘一直是他的保护对象，且瞒住了所有人。

可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如果王伟没有说谎的话，那么陆玉龙很有可能也是受到某人指示，才会降临到这个偏远的村庄，目的是为了掌握陈寻尘的动向。

他面露愧色，“我以为你的存在是隐秘的，不曾想这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对不起陈寻尘......”

“没关系，没关系。”陈寻尘立即摆手示意，“莫警官，像我这样的人，尤其是七年前那般重伤来到这个村庄，如果没有人怀疑我的身份，才更应该细思极恐。”

他故作大度地讲：“现在的情况反而更有利于我，毕竟我能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敌人，或许我也是你的敌人呢？”莫雷莫名讲了一句不知应不应该说出口的话，可他最终还是没有保留。

“不，莫警官，至少在我的感观里，你是完完全全的好人。这些年如果没有你的暗中保护，我是无法活到今天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次将我的审讯记录拿出来，已经够你写一万字的检查吧。”

“或许远远不止......”莫雷的声音中透露着疲惫，到了陈寻尘不得不关注的地步。

“怎么，还会革除你的职位不成？我听村里人说，你是没有林子可以种植的，如果不做警员，你还能做什么？”

莫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我相信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有事可以做。”

陈寻尘心头一惊，“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被处死吧！”

这不怪陈寻尘会大惊失措，实在是村里人对“非正常死亡”十分忌讳，好像其中有远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东西，让灵魂也跟着颤栗。

“我不知道。”莫雷没有故作洒脱，“大概率是要被处死的，这没什么不能面对的。”

听闻此话，陈寻尘陷入到沉默中去。

他不再看向莫雷，而是将目光往远方看去，试图看清楚前方的路一样。

莫雷也没再言语，他不断用手指翻动着记录，纸张的“沙沙”声似乎是一种催眠，惹得静下心来的人沉沉睡去。

可是他们两人都很有精神，他们的心实在静不下来。

最后，还是陈寻尘先打破了寂静。

他站起身来，低下头看着坐在地上的莫雷，看着对方头上花白的头发，看着对方脖颈上因为登山而留下的汗渍，他心里万分愧疚。

“莫雷。”他这样称呼对方。

莫雷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双真诚的眼睛。

“如果陆警官想要调查我，就让他来吧，我等着他。”陈寻尘说。

可是莫雷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