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发生了两件大事可谓是惊动全国。
一是一颗陨石坠落好巧不巧掉落砸在了M洲的仿生人研究基地,据现场勘察,基地内研究人员无一生还;二便是同一时间被爆出赌王沈青山之子失踪十几年后被发现在一偏远小镇自杀,死因不详,尚留一子目前还在抢救中。
两则报道前后不到一分钟,网络便崩了好几次。
2023年9月
凌晨2点,坐标A市国际机场。
沈格刚下飞机,行李箱轮稳落地面。
沈格拉了拉背带,一手拖着箱子往出口方向走去。
手表亮起,沈格似没察觉,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这才看了眼手表上显示的来电信息。
边走边掏出手机毫不犹豫摁下接听按键放入耳边。
声带有些嘶哑和疲倦。
“叔叔,嗯,我刚到,飞机晚点了,没事,婶婶不舒服就让她别等我了。”
滑轮停止转动,因为近期全国流感爆发,所以出了站还需要过层层医务人员的检查和登记后才可以离开。
“先不说了叔叔。”电话挂断,沈格配合登记,还出示了核酸检测。
因沈格是从M洲直飞国内,又费了一番功夫才放行。
一人一箱走到出租车指示牌下等候。
沈格伸手拦下一辆侧面开过来的黄色的士,司机缓缓停下车利落挂好档下车。
门“砰”的一声关上,从车上走下来个中年大叔。
已经入秋,身上却穿了件短袖。只见他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双臂抱怨着,“这鬼天气,早上还热得要命。”
室外温度比室内还要低个几度,沈格穿了件风衣外套既抗风又保暖,口罩遮挡了大半张脸,只露了一双深如黑珍珠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沈格的习惯,她习惯于静静的观察。
“哟呵儿!姑娘,你这行李箱里装的什么,还挺重。”司机大叔接过行李箱,稍不留心差点被行李箱的重量带着往后倒去。
沈格似有感觉到他的尴尬,老实回答他:“箱子里大部分都是书。”
“那难怪了,书这东西垒起来重的嘞!”司机大叔放好行李箱,松了口气,甩了甩肩膀。刚还觉得凉意,这会身上倒起了些汗,将后备箱门关上。
“好嘞!姑娘去哪?”大叔喘着粗气将车门一关。
“御庭兰园。”
沈格翻出手机,点开邮件,上面有叔叔沈宗发来的位置。
听到位置,司机大叔便知晓,打表出发。
“姑娘,你还在上学吧?”遇到个红灯,司机大叔打了个哈欠趁着空隙和后座扯几句老空。
“嗯,高三...高二。”
沈格回完婶婶好几小时前发来的短消息,点开照片,这个应该就是她那堂哥?
想起电话中沈宗似乎提到过他这个儿子,与她年龄差不了几岁,如今在上高二。
不了解他的为人,不过看来是个随心惯了的人。
按叔婶的意思,这人应该在接机口等着她的,可寥寥无几的人中沈格并没有找到面孔能和这个人重叠上的。
心想多半是那人放自己鸽子了。
沈格并不是很在意,垂着眼又回了些零零散散的消息。
关上手机,目光移向窗外,降下了车窗随即便有一股凉爽的风扑面而来,她扯了扯口罩。
沈格调整了个姿势侧头抱胸闭眼小憩。
这段时间可把她累坏了,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奈何时间有限,要不也不会匆忙回来。
时间已然不早,霓虹灯亮起,街景很繁华。
轿车穿过街道、高桥,司机大叔渐渐噤声,路上无行人显得很寂静,车行驶的更加快。
9月中旬的的A市余热未散却已入秋。
偶然听慕舟远提过这新上任的A市市长独爱这梧桐,一上任便把道路两侧的绿化带铲了种上了梧桐。
梧桐尚绿,想必下月叶子才会渐渐发黄。
刚下过一场大雨,此时地表温度有所下降,倒有几分凉意。
沈格缩了缩脖子。
夜已深,风刮过,叶片摇摆,落入地面,车轮驶过,带着“细碎”的声响。
15分钟的路程,司机将车稳稳停靠小区门前,沈格看着打表上的金额,掏出了准备好的现钞。
司机大叔接过两张现金,语气稀奇。
“这年头都用手机刷钱,现金少见了。”司机语气感慨,要不怎么说时代在进步,这钱都变成了一串电子数字,用久了也 习惯了。
沈格没应话,算是默认了他的话,推门下车。
司机大叔将钱放好欲想下车帮忙抬箱子,下一秒便听后备箱关上的声音,只见女生已经推着箱子离去。
大叔目送这一人一箱消失在夜幕中,笑着自言自语“这姑娘力气还挺大。”摇了摇头便驶车离去。
执勤的门卫是个年轻小伙,听到轮滑声立马精神许多,刚接班时正绕完小区巡逻了一圈无异常,今天是他第一天值夜班。
第一天上班他就知道这里边住的都是A市非富即贵的人物,单拎一个人出来都不是他这种小人物敢得罪的。
所以这个时间,这身装扮出现的沈格,他语气上也丝毫不敢怠慢。
他将沈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不知为何他瞧这女生气质不寻常。
小哥暗叹自己难得一回有眼力见,例行快速做了登记后二话不说便放行。
在沈格进门时候,还贴心的问“需要我帮您把行李箱送进去吗?”不过,被沈格拒绝了。
入夜,四周一片寂静,走道上的轮滑声尤为响亮。
此处都是独门独户的别墅,不同于联排,每栋都带有空间极大的私人花园并且私密性极好。
只是还保留着初建时外观上的统一。
沈格照着沈宗发来的信息,沿着两排路灯一直走。
“8号。”轮滑声戛然而止,沈格看着银边镶嵌的铜牌号喃喃自语。
输完密码,轻声推门而入。
门关处留了一盏灯,沈宗提前告知了自己去了异地出差,想来这个时间婶婶已睡下,至于那个堂哥,无所谓了她想。
沈格扫了一眼屋内布局,视线未多停留。
张若婷给沈格准备的房间在往上二层。
房内开了地暖,脱去鞋子踩在木板上能感受到脚底暖意。
轻声换好鞋,沈格利落的扛起箱子去了二楼房间。
沿着楼梯往上走,穿过二楼长廊最里边的那间便是。
沈格推开门,摸墙找到开关。
灯亮起,轻手放下箱子,脱下双肩包后顺手将房门反锁。
房间空间很大,按着沈格的意思,除了日常刚需用品外其余一些无用的东西都未摆放在内。
房间朝南,白日里采光应当是不错。房外还带有一个阳台,往外看便是这家自带的花园。
房间特意翻新,墙面用了暖色调雕漆,应是婶婶的想法。
手掌拂过桌面,不带一丝灰尘,看来今天又打扫过了。
拉上窗帘,沈格这才褪去口罩,戴了许久眼下印上了一道尤为明显的红痕。
沈格将双手消毒,脱去外套挂在一旁。
继而拖过箱子输入密码打开,两年来经转几个国家来去却没几件行李。
简单理了理行李箱内的东西,余光扫见书本下压着一个密封罐,沈格将其凑近一看。
罐中的草与平日路边见到的杂草外观上没差,唯一的区别便是它独特的气味,沈格打开盖子随即便有一股清香从罐中飘出。
只是这草跟着她这一趟奔波下来,气味淡了些,还有些蔫巴,看来离死不远了。
“从M洲到华夏,你也算回归故土了。”沈格自言自语着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罐子注满水。
伸指将草往水里按去,罐子里的水在光速消失,沈格静静的等待着,直到草如重返新生,并非错觉,草似乎开朗了许多。
打开水龙头继续往里加水,直到水位不再迅速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