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的心境投射在脸上,虽然轻微,却也惊得眼前三人心神不宁。
他们只以为王启脸色变化,是在思考如何治疗这般严重的异化。
终于,
王启回过神来。
“王先生,到底行不行啊?”银春焦急的询问,语气都有些唐突。
“来试试吧。”
王启挽起袖子,拳头沾狗血,还摸出了装有火灰草粉的罐子,又在双拳上均匀的涂抹了一层。
如此,
他才示意高序和银春摁住桌子。
“陇公子,我要来了。”
“可能会有点痛,您要忍忍。”
陇公子朝前递手。
“请便。”
王启深吸了一口气,默念惩恶之法,提力于双拳。
砰砰砰……
这一次,他不像对丫鬟那般有所试探。
而是双拳如叠浪,揉面般一拳拳砸在陇公子的手臂上。
那手臂如同钢板。
砸的王启拳面通红。
但好在,有所收获。
坚不可摧的‘黑甲’被震碎了一层,王启能瞧见有黑色的半点漂浮在空中,然后因为没有依靠而怦然崩散。
只不过,
月狗妖血又干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向自己的手臂。双手都在止不住的抖。
这钱赚的,全都是辛苦钱啊。
真累人。
饶是自己已经是内壮境界的高手。
几十拳下来也像是掏空了身体一般。
他随即又看向陇公子。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陇公子愿意先听哪个?”
“坏的吧。”
陇公子苦笑,笑得也很有气质。
说不清道不明的。
难怪长得一般,却让花魁如此死心塌地,眼睛都能拉丝了。
“您身上的邪气,远比表面看起来的要重。”
“那好消息呢?”一旁的银春迫不及待的追问,随后被陇公子一个柔和的眼神给瞪回,退后了一步。
“好消息是我撬得动。”
“嗯?”
“嗯!”
三人瞪大了眼睛。
“当真?”陇公子激动的开口,瞬间连苍白的脸上都涌出了血色。
“自然。”
王启点头,“不过想治好恐怕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陇公子摆手,“我已经等了数年了,不差再等等。”
“王大师尽管治就是了。”
陇公子一通拳挨下来,连称呼都变了。
他继续说道,“这期间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全都包了。”
“我肯定不会跟您客气的。”
王启也笑得很开心。
修整了片刻后,又开始撸起袖子开干。
一来一回。
直到黄昏之时。
王启才脸色发白的起身告辞,“那今天先到这儿?”
“好。”
陇公子站起身,朝着王启拱手,“我让高兄送你。”
“不用不用。”
王启摆手,“我自己走回去就成。”
他原本要走,又看向放在一侧桌上的群英荟萃。
“那道菜帮我打包了吧。”
这可是他用了一次看破得来的‘三味聚气散’,可不能浪费。
“好,您喜欢吃…我让后厨多给您做几道。”
银春连忙开口。
“下次吧。”
王启摆着手,他可没有那么多次数可用。
从陇公子进屋,双方都没提钱的事。因为钱不是事,这事也不是钱的事。
……
屋中,
三人围坐在桌前。
银春关切的问道,“公子,那王启的法子真有用吗?”
陇公子伸出两只手臂,仔细感受了一下。
“确实有用。”
“虽然很轻微,但我能感觉的到……”
“陇公子,要不要我找人帮着问问王启手里的这门法子……”高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高兄,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
陇公子语气平和的开口,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好,都听您的。”
高序连忙表态,“我这不是…不是想让您更快好吗。”
堂堂高县丞的公子,此刻却因为青年的一句话,瞬间没了脾气。
“你眼界太低,没见过真正的世界。”
“更不懂我的病。”
“王启这个人,背后的师承恐怖到难以想象。”
“看人待人不要只看表面的身份。”
陇公子叮嘱,“免得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这是为你好。”
他曾经见过不少驱邪师,但用血肉之躯驱邪的……
这王启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