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宽余找到金有妙,说他哥想见他,妙妙一听,就知道是啥事了,顺口说了一句:“我不去”。吴宽余说:“有糖呢”。妙妙一听,说道:“要十个”。吴宽余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通过妙妙,吴宽良才知道金凤在厨房帮忙。他就说要喝酸汤,自己想去厨房调,因为别人不知道他的口味轻重。招待他那桌的是金有军,金如海的儿子,也就没管他,就任他去了。俗成大家都知道的,除了本家人,上亲的人是不让进厨房的,吴宽良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太想见金凤了。
吴宽良来到厨房,众人还是比较惊讶的。金志海的大儿媳叫李晴,小的时候学堂识过字,最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她见吴宽良进来,调侃着说了一句:“外面的他爸们,把你没伺候好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吴宽良有点尴尬,支支吾吾的说:“我弄点浆水,胃不舒服,只有我自己能调”。金凤一听嫂子这么一问,把自己也整尴尬了,尽管她和吴宽良并没有什么来往。他急忙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等会我自己给你端出来,你先出去”。吴宽良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赶紧说道:“我叫吴宽良,那就麻烦你了”。说完,他赶紧退了出来。
金凤一直是想打听吴宽良的名字的,今天这个机会,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赶忙弄一碗浆水酸汤,端了出去。她来到吴宽良这桌,放下酸汤,回头给金有军说:“你怎么不把人家招待好,让人家自己端汤?”。金有军本就和金凤年纪差不了多少,大孩子气的说:“进去端一碗浆汤能咱吗?谁端不是端?”。
吴宽良一看他们兄妹吵起来了,赶紧解释道:“是我要去的,军哥也是尊重我才随了我性,他招待的很好”。金凤看向吴宽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小心喝,不要烫着”,然后再没说什么,只是深情的打量了吴宽良一下,就回去了。这个场合,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吴宽良能感受的到,确实也不便说啥,也就目送她回去了。
渐渐的,太阳西沉,不觉已到了晚上。上亲的人,也慢慢的散尽了。朵儿和妙妙也回家了,灵儿这晚和姑姑睡在一起,因为白天太多事很忙,所以很快的就睡熟了……。
到了第二天,腊月初十,天蒙蒙刚亮,莺儿姊妹三个就来到了二妈家。几个妯娌嫂子给佳慧梳头,然后盘新娘头。灵儿在旁边比划着各种指导,把众人也惹的笑了起来。灵儿忽然想起姑姑出嫁了就没人给自己梳头了,不觉惆怅了起来,也不再比划了。众人问她咋了,她疑问的说:“以后谁给我梳头呢”。金佳慧说:“以后你自己要学着梳头,你已经长大了”。众人怕勾起佳慧很多不舍,就让灵儿出去和朵儿玩了。姑娘出嫁,哭也是这里的常态,只希望佳慧不要太难过。
盘完头,整理好嫁妆,就等着夫家来人接亲了。唢呐的声音响起,就知道夫家人来了,先是把接嫁妆的人迎进门,然后用架子车把嫁妆装好,就直接出发了。再把接新娘的人迎进来,夫君把新娘接出来抱上驴,送亲的跟在后面,队伍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当然,各个些许环节,包个红包意思意思也是要的。
快到夫家的时候,妙妙禄马,夫家包了一个红包。妙妙过后打开一看,一量。量是妙赞国纸币的单位,一量相当于20个糖的价值,妙妙高兴坏了,这是妙妙第一次见钱。其他送亲队伍到了以后,也就是吃饭喝酒,暂不详表。到了下午,送亲队伍要回去的时候,佳慧又哭的不能自持。灵儿也是一步三回头的渐渐模糊在远处的山头之中……。
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了,有实力的家庭杀个羊,或者猪,都准备着。没有实力的家庭也会杀个鸡兔之类的也会准备一些。刘嫂子给妙妙母亲送了5只兔子,杨氏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嫂子的善良,第一次是生妙妙的时候,全凭她,妙妙才得以顺利生产。
这年过年,金春海也是第一次隆重的准备了的一年,家里也烙了白面馒头。也杀了两只兔子,其他养了起来。
腊月三十的这一天,金家人会齐聚在老五金如海家里,早上请香,供奉祖先,并且会油炸一些点心,供于桌上。这种活,以前是在金春海家老院子里进行的,自从妙母杨氏生病以后,就搬到老五金如海家了。
请完香,供品摆好以后,大家都会在老五家坐纸。坐纸的意思就是一起打牌,下棋,孩子们在外面放炮玩耍,等到天黑了,就烧纸送先人祖先回去。送完纸之后就是坐夜。坐夜的意思就是在老五家继续玩,等待大年初一来临。
今年坐纸的人比往年多了很多,金家大大小小几乎都到场了。送完纸以后,贡品要撤下来。这个时候,是孩子们的最爱,谁先抢到就是谁的了。香儿抢了一个鱼形的油炸,有妙趁香儿不注意的时候,夺了过来,掰成了两半。香儿大哭了起来,有妙赶紧又塞给了香儿,香儿赌气不要。有妙把一半塞进了嘴里。香儿见状,一把夺过来另一半,又满足的笑了。还有各种有趣的事情,不可尽述。
风俗的传承,全凭童氏的教导,听说她是大户人家的闺秀,以前是风光过的,到金家六兄弟这里,或许是金满仓的不作为,家道败落了而已。或许这就是命数吧,也不全凭人力,金家再次兴旺,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