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知道祝鸡翁是在为小虎头帽之事心生懊悔,但南溪也还在为那一巴掌心有淤阻。
没有当即发作,是因为鸡鸣堂历经万难才运转起来,不能因为一时之气而又频添祸端,但不代表南溪就此能化干戈为玉帛。
“这里我来吧,你去歇息歇息。”祝鸡翁终于还是说出他想说的话了,虽然语气低沉,但也是希望得到南溪的宽谅。
“祝老翁,今日之事勿需放在心上,我心中并无生怨于你,小虎头帽是你的孙儿,我自是体谅的,救他也自是我心甘情愿,你不必愧疚。”南溪若无其事边忙着手头的事边对祝鸡翁说道。
“老夫真是糊涂,受了他人蛊惑,真是辜负了你的一片相助之心。往后若有需相助之时,老夫定当全力以赴。”祝鸡翁低着头羞愧满面,他知道这次定是难以挽回了。
南溪看了眼低着头的祝鸡翁,理了理槽里的食料,便对祝鸡翁说道:“祝老翁,我有些渴了,你刚才的茶水可还在。”
“在的在的。。。。。。”祝鸡翁听到南溪说要喝茶水,便赶紧将茶碗端来递给南溪。
南溪一口饮完,笑着将碗递给祝鸡翁道:“祝老翁,勿需在外其他事情烦忧,马上这白凤乌骨鸡要出栏了,这才是关系大家安居乐业的大事,其他事我不会在意的。”
祝鸡翁听闻佯装低头接过茶碗,却已悄悄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
第二批白凤乌骨鸡出栏既被抢一空,更多的下定已到了来年,还有些没有抢定到的商贾义愤填膺,但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
白凤乌骨鸡因为曼妙的俊丽之姿,再加之本身有着极其珍贵的药用,成为贵室们争相竞养为之炫耀的珍禽,也被当作稀世之珍的馈礼佳品。鸡鸣堂总算是慢慢一步一步地运转起来。
鸡鸣堂因为进账增多,给每户安置了茅屋,按日供食,再加上粥厂不定时的接济,总算灾民暂时都安置妥当了。
南溪也被睦王爷李淮景送回知春园休憩一段时日。
秋日的知春园好似一幅斑斓的画卷。红透的枫叶摇曳,金黄的瑶台玉凤生香,皓月白的银桂幽香浮动,煦日下的静谧安然而生。
南溪也得了几日偷闲的美事,明夏是餐餐美食伺候,吃的南溪日渐圆润。
这不刚吃完午饭明夏又端来了南溪爱吃的糕点,南溪摸着吃的滚圆肚子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看到明夏又端来的美食有点力不从心,但又难以抵挡诱惑。
她那些糕点痛苦道:“我真的吃不下了,可我还想吃,怎么办。”
明夏捂嘴偷笑,“主子,又没人与您去争抢,放在这里饿了便吃就好。”
“你有所不知,在鸡鸣堂里每日能吃饱就足以,这些美食糕点之类的就别肖想了,好不容易能吃到,当然要拼命吃个够才好。”南溪盯着那些糕点,手揉着肚子对着明夏笑道。
“那你下次再去时,我给您偷偷带着,不久可以吃了。”明夏处处想着南溪。
南溪一听便知明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哄自己开心的,“那可是不行,鸡鸣堂里的灾民众多,我们是睦王府的人,更不能特立独行,落人口实。”
明夏赶忙捂住嘴道:“奴婢眼浅,说错话花了。”
“不过啊,这几日主子要有饱不完的口福了。再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听闻睦王府要兰夜斗巧,到时候睦州的王宫贵族都会来。主子还怕饿着您啊”
兰夜斗巧,怕是自己没那个资格,也不能有这个资格。南溪手指在好看的糕点上摩挲,眼神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