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找个角落将自己隐藏起来,却见如月款款走来,笑意盈盈地说道:“小药童南溪来了,各府的女眷们都在这里等候开宴,你也过来见见各位夫人和小姐。”
南溪顿生奇意,平日里如月对自己能冷眼相待,绝不会多看一眼,今日好像比往常热络了不少。
“怎么是个男儿扮相,莫不是真是男子?如月姑娘可知这女眷之地是不能有男子随意进入的,遭人诟病,毁人清誉。”长史夫人魏夫人一脸薄怒但又不好发作,便皱眉道。
谁都知道这如月姑娘可是睦王府内唯一的女主子,是睦王爷心尖上的人。得罪了她,恐怕往后家里那位爷的日子可就不会太好过了,所以这些达官贵胄的女眷们多少都有些忌惮如月。
可也有例外。
“是啊,如月姑娘平日里可是知事明理的奇女子,今日怎得如此糊涂。”司马夫人卢夫人更是在一旁酸言酸语地附和道,故意拉长了奇字,不加掩饰地表现出了对如月的不满。
这卢司马有个小女儿叫卢欣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也已到婚配年龄,家中正在为其寻觅良婿。
这外面虽传言如月姑娘是睦王爷的心上人,可毕竟这如月姑娘是个白身,自然是比不上世家望族的名门闺秀。
其他的夫人和小姐也都对着如月和南溪指指点点,南溪自是羞愧的无法抬头,但见如月并不着急辩解,她好像事先就料定会有人如此这般议论。
南溪看向如月,她此时多么希望如月能帮她澄清身份。可自己确实在睦王府一直都是药童扮相,并没有堂而皇之的展示自己的女子身份,如月若有心,自是早有发现。
如今,在睦王府夜宴众人面前而故意为之,怕是并不像她眼里的展现出的惊讶神情那么单纯了。
想到这里,南溪慢慢地低下了头,承受着这难以澄清的诽谤议论。
这时,如月倒是不急不慢地轻声言语道:“南溪是女子,如假包换。如若不信,一查便知。各位夫人和小姐,毁人清誉此等大事,如月可是担待不起。”
南溪听到此话顿时怔愣住了,睁着大眼睛盯着如月,这句话何意?是要人查她的女儿身。
南溪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如月知道自己是女子,张口澄清便是,为何还要引人查验自己,除非。。。。。。
如月选择在这个地方对自己下手,龙玉和睦王爷李淮景是不可能有法子知晓得。即便是知晓,各府女眷汇集之地,男子更是不得随意入内。
‘没了师父的庇佑,只能靠自己,如月此次不会只是验证女子身份这么简单,只怕是想就此毁了自己的身家清白”。
想到这里,南溪倒是多了几分沉稳,眼里的墨色不由得浓烈了许多,狠戾之色悄然闪现。她既然已知晓如月的目的,就不会那么轻易让她得逞。
“如月不似九天上的皓月,你既要伤我,我岂能乖乖如你所愿。”南溪心中暗自已有了主意。
就在南溪愣神之际,魏夫人对着身旁的老仆使了个眼神,那老妇人便快步走到了南溪身后。
只见魏夫人慢慢从椅凳上起身,盯着南溪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道:“今日这里都是各府的女眷,如若真闯入个男子,我们浑身是口也辩驳不清了,不如就让我这随身多年的老嬷嬷验一验,也好还大家一个清白。多有得罪了。”魏夫人倒也是个场面人,明知自己行为举止有些过分,但也要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还请夫人明鉴,我今日是同您一起,是受睦王爷之邀约而来赴宴的客人,既然睦王爷将我安置于此处等候,那自然也是知道我的女子身份。夫人这是要质疑睦王爷的安排,驳了睦王爷之意不成?”南溪虽然看着身量小,一脸稚气,可说话的气势倒是掷地有声,毫不相让。
因为南溪知道,此时须孤注一掷,否则进了验身房,自己的一生可能就会毁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