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凤箫声断月明中

是夜，三人回到符府，门口家丁纷纷围上来抱拳：“少爷回来了！”符苓左右还礼：“不必多礼。”又对小莯说：“带姜兄到东花厅暂歇，我去见过太奶奶和母亲就来。”小莯带姜望舒穿过园子连廊，在翠竹掩映的鹅卵石小道行了一阵，只见佳木葱茏，奇花炳灼，绕过太湖石假山，却见一方池塘连着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溪边树影婆娑，花丛簇簇，鸟鸣悠悠，一石桥跨溪而过，桥上有亭，白石为栏，清溪泻雪，石磴穿云。谈笑间穿过一个月门，便行至东花厅。姜望舒举目一看，此间甚是阔朗，花窗外一窗一景，天边一弯新月如钩，室内陈设着古董字画，一张案台上铺设笔墨纸砚，更有一对玉兔镇纸，纹饰简洁，温润如生。

姜望舒笑曰：“你家公子的生活真是水深火热啊！”

小莯微微低头：“其实，我觉得白天在茶楼你的话很对。”

姜望舒点头道：“我知道。对了，你袖子里的金铃能给我看看吗？”

小莯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青绿色丝带，两端系着对金铃，姜望舒轻轻一指，那金铃便发出一阵清脆的铃声。

“这金铃你家公子还不知道吧？”

“是。”

“为什么不告诉他？”

“……”

“没有关系，看得出来你对他很忠心，这就足矣。”

“谢姜公子！”

“你们在聊什么啊？”符苓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小莯急忙收好金铃迎了上去。

“小莯，去备点酒菜过来，我今日要和姜兄彻夜长谈，一醉方休。”

小莯应声出去了。符苓拉姜望舒到窗边的月桌旁坐下，望着窗外的芭蕉梧桐：“姜兄。”

姜望舒见符苓似在斟酌措辞，便伸手握住符苓放在桌上的右手：“我要做的，是我认为应该去做的。不会因为容易就雀跃，也不会因为困难就退缩，仅仅因为，这件事应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