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术耗费法力甚巨,过往妖僧每施展一次,都要闭关消失很久。想来唤起他们三个,已是极限了吧。对了,大将军那里的传送阵,看需不需要我派些人过去协助?”
“暂且不用吧,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姜望舒轻抚着龙泉剑:“广信兄,大将军和我们也不希望你和妖兵再牵扯进来,在这个世外桃源平静生活就好。”
广信郑重起身长揖:“那就有劳二位了!”
却说那日霍无忌与二人别过,当即修书一封差使驿送予任参,又收拾行囊和小莯去驿站,待手续齐备,取到堪合租好马车,行至十里长亭,却见叶忠与叶诚已备酒等候多时了。
叶忠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无忌兄,露白风高,天涯路远,此去珍重!”
霍无忌也拿了酒一饮而尽:“长歌有尽,人各有命,叶兄不必难过。”
叶诚端上一个银盘,叶忠将里面的马鞭颤巍巍取下双手奉上:“无忌兄缘何言此,我们天涯比邻,愿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霍无忌接过迎风打了个响鞭:“海内知己,后会有期!”
黄沙漫漫,暮霭沉沉,山水相逢,终有一别。
月下孤车一叶远,山中野鹤三声近。
行了数日,终于到了建章城,任参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日。见到驿站马车,即有一群小厮围了过来,霍无忌掀开轿帘正要发问,任参早已瞧见旁边的小莯,当即上前行了跪拜之礼:“小婿任参,见过岳父大人!”见此人仪表堂堂,礼数周到,霍无忌略微宽心,带小莯下车扶起任参还了礼,又一同上了任参备好的马车,径直往霍府去了。
行至霍府,已有十来个家丁小厮等候在门口,霍无忌下车一眼便见到牌匾,只觉笔势雄奇,力透纸背,不禁赞道:“好字!”
任参喜上眉梢:“岳父大人若是喜欢,我们改日一起去拜会那位书法名家。”引着众人进了街门,绕过影壁,已有几个丫鬟婆子侍立在垂花门两侧,又引众人从抄手游廊走到西侧厢房:“这是小莯小姐住处。”行至耳房,只见窗下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设着笔砚石头盆景,沿墙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这是书房。”行至正堂:“这正房三间,是岳父大人住处。可还中意?”
霍无忌从正堂往院中望去,只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门栏窗槅,花厅中竹树山石并亭榭栏杆错落有致。又见正堂留了匾额对联位置,却未题上,犹疑间任参上前道:“此系正堂,小婿未敢擅拟。”
待众人入得正堂,只见上首一张紫檀雕花案,设着一对青绿古铜鼎,后壁悬江山烟雨图,两侧十张楠木交椅,上陈石青色坐垫和大红金钱万福纹样靠背,椅间设有梅花式楠木茶几,每张几上一个汝窑美人觚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等物。
霍无忌到上首坐了,又对任参和小莯说:“你们也坐吧。”待二人落座,已有丫鬟奉上沏好的碧潭飘雪。
“任公子费心了。”霍无忌端茶浅饮了一口:“此间甚好,所费钱财老夫明日亲自到府中奉上。”
任参急忙起身作揖:“启禀岳父大人,此间本是家中产业,不过简单修葺了一下,原是小婿一番心意!”见霍无忌未置可否,又道:“如蒙不弃,此间愿作小莯姑娘聘礼!”
小莯瞬间羞红了脸,偷偷朝任参望去,却见任参仍长揖不起。霍无忌思索良久,缓缓点头:“也罢,坐吧。”
任参仍未起身,诚惶诚恐道:“小莯姑娘温柔娴淑,知书达理,晚生不才,爱慕已久。小婿虽无移山倒海之能力,却有同甘共苦之决心,还望岳父大人首肯,唯愿与小莯姑娘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霍无忌点头笑道:“你都一口一个岳父大人了,哈哈哈哈,起来吧!”
任参大喜过望:“谢过岳父大人,择吉日我奶奶带家父、家母上门提亲!”又转头望向小莯,见小莯也正含羞偷偷望他,一阵眩晕赶紧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