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将五人包了饺子。
瑞文系、伊木与含雪、许卫背身站,守两面。
江临子抱头蹲在中间,不时瞄瞄瑞文系的反应,没有不悦,没有命令,继续蹲着。
瑞文系手中的机枪子弹打光,丢枪,转身,一把拎起江临子,江临子吓坏了,扽过江临子手中的电磁枪,回身,怒开枪。
江临子嘘口气,原蹲下,生怕不时从空中跃来的纸片人抱住他的头。
纸片人跑动,起跳,鱼跃来。
含雪抬枪口,许卫抬枪口,瑞文系抬枪口,伊木抬枪口,四人都抬枪口,打跃到空中的纸片人。
身下的纸片人扭着薄身,蹿跑来,薄身弯曲,缠抱住四人的脚,一片,二片,叠罗汉般,往上包裹。
含雪心念动,两把电磁枪脱手,飞在空中,发电磁光击打跃来的纸片人,弯身,用手拨拉缠在腿上的纸片人,韧薄身,牢固的很,咿呀,小家伙还咬人。
许卫精壮,抠攥纸片人的小脖,狠拽扯身,把纸片人从腿上甩出,抽出鞋靴侧旁的匕首,切杀开。
纸片人如雪片涌来,贴膏药般往五人身上贴。
含雪扯拉中,回头看,江临子已被纸片人如蝉蛹宝宝般包裹住,只露个头躺在那里:“含雪,救我!”
含雪自顾不暇,双腿已被纸皮人缠束住,但也得救,扭身蹦跳,二手挥打身前跃来的纸片人,看见江临子那里不再有纸皮人跑去,忽觉得纸片人不是要置人于死地,不然给江临子的面上来上一张,还不得窒息?
含雪心念动,飞在空中的两把电磁枪回身,一前一后,倒贴身体,枪口对外,发出的黄色电磁光使纸片人近不了身,不管怎样,不能让纸片人包裹住,失去主动权。
含雪解自己,伸手握住一纸片人的二臂,从腿上硬扯下,一个,二个...
江临子大眼:“含雪快救我啊!”
江临子暂无忧,未理他。
瑞文系够横,但年老,他的体力将将扯下二三个纸片人,就气喘吁吁,却也是不服输的主,咬牙关,绷大眼,颤脑门,努劲扯纸片人,噗呲,口水溅出,也没能把一前一后连手环抱在身上的纸片人扯下。
是老了,不服不行啊。
伊木爬来,他不顾自己满身收缩的纸片人,伸出还未束住的一手,扒拉瑞文系腿上的纸片人。
瑞文系动容。
许卫清理干净自己身上的纸片人,已是额头大汗,呼呼,连喘粗气,握匕首,欲与之大战,却是满眼纸片人涌来,啊,搏命一吼,战二下,就被纸片人包了粽子,包得那叫个紧, 静脉暴脖,脸憋涨红。
看来纸片人也知道他是个狠角色,得包扎实了。
唯含雪一人,手握两把匕首,两把电磁枪在心念的指挥下,飞在头顶上空,做困兽斗。
纸片人包了瑞文系,包了伊木,包了许卫,包了江临子,剩下的全涌向她,两三千。
含雪站中间,看一圈的小矮人,不好对付啊。
纸片人从四周齐刷刷同跑来。
含雪心念开动头顶的两把电磁枪,发出的电磁光将前后跑来的纸片人电晕过去。
两把匕首平拍从侧旁跃来的纸片人的脑门。
含雪力不小,纸片人脑袋变形,昏头转向,小眼珠子差点爆出。
眼镜男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一百多号人,再身后跟着二三十个身高马大的皮甲人。
眼镜男走近,疮洞脸,破烂的衣上看出,从前也是个西装革履人。
一百多号人,也是疮洞脸,破烂的衣上看出,各色人等皆有。
二三十个身高马大的皮甲人,比起飞行器中的那个皮甲人,弱了很多。
围攻含雪的纸片人散开,让道。
含雪看一群疮洞脸,破烂衣,苍土土的样,似有末日丧尸之感。
含雪垂臂贴腿,手松开,两把匕首垂落,插进靴体两侧的鞘中。
抬二手,两把电磁枪飞回,握上:“谈条件吧,不管你们身上还有没有病毒存在,我们都可以让你们进入电磁城生活。”
眼镜男冷笑,耸肩,摊二手:“谈条件?”
含雪点头:“嗯。”
眼镜男摇手指:“不,把你的电磁枪交出来。”
含雪皱眉瞪眼,摇头道:“不可能。”
眼镜男手指去:“他,他,他,还是他。”
含雪顺着手指看,四个纸片人分别立在瑞文系、伊木、许卫、江临子的面前,要糊上去的架势,就等眼镜男的命令。
四人全身被纸片人包裹住,只露个头,躺在那里,似蝉蛹,若真被面前的纸片人给糊了脸,身体蠕动挣扎几下,就是窒息而亡。
含雪面动动,牙关努,交出了电磁枪,呼,本想着大战一番,现在反倒轻松了。
电磁枪一离手,纸片人忽就跑来,把她也给包裹住,露个头,蝉蛹宝宝似的躺在那里。
反倒是瑞文系、伊木、江临子、许卫他们身上的纸片人在眼镜男的挥手下,全散去,缴了枪械,给释放了出来。
含雪扭脖,瞪看眼镜男:“我···没这个必要吧?”
眼镜男手指含雪说:“你可以使电磁枪飞起来,很危险。”
含雪的嘴张在那里,说不出辩解的话。
瑞文系站起身,看向眼镜男:“罗森。”
含雪呆住,眼镜男就是罗森,如此年轻,四十岁不到,全然不是想象中的和瑞文系年纪相仿的老者。
罗森笑看瑞文系:“老师好。”
含雪岔口气,二人居然是师徒关系。
江临子站在那里,不高兴了,面衰。
瑞文系苦笑一下,顿说:“好。难得。”
罗森笑说:“竟厢老师呢,他还好吗?”
瑞文系淡笑,平静说:“死了。”
罗森仰头:“哦。”
含雪竖耳听,大眼慢移,头着地,竟厢,竟博士,也是罗森的老师,这师徒三人的恩怨有多深?
老师,学生,呼。
含雪侧躺在那里,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