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脱群的狼人,一时吓住了众人,上前想要杀死它的那几位,更是满脸懊恼,站在那里,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当然,纵使它再是人兽合体,也抵不住一下强剂量的电磁光。
文七九收起电磁枪。
这时有个男人冲上去,挥刀砍下了狼头,得意洋洋说:“不过如此嘛。”
含雪泼了冷水,及时止住轻慢情绪在众人中蔓延开:“这是一只,恐怕还会有成群结队的狼人,大家要小心防备。”
还有成群结队的狼人?
人群哗然,要含雪说清楚,她没有理会他们,领着小冒冒走开。她说不清楚,也不想说清楚,这样挺好,让他们的心时刻悬着,时刻保持警惕,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含雪自己理顺,狼人就是灰色地界中的白衣人口中所说的投食对象。白衣人命令神鹰把抓来的人从白光平面上的第一个圆形黑洞中推下来,然后再让王勇力有节制的将人送过红色屏障,喂食这里的狼人。
白衣人和狼人有瓜葛?
这里的狼人和三间室中的狼人有什么关系,是一起的吗,这里和那片平坦沙地又有什么联系?
如果这里的狼人和三间室中的狼人是一回事,那么这个地方肯定就有一条通往平坦沙地的通路。
只要找到了那条通路就可以离开这里,到达平坦沙地,再想办法离开平坦沙地,这样自己就可以回家了,见到江临子和那片熟悉的土地电磁城。
自己在平坦沙地中被困了数日,到最后也只是用一把匕首找到了一座房:三间室。
最后还被红门拍进了灰色地界。想从平坦沙地找到出路,回到电磁城,堪比登天。
甚至有没有出路在含雪的心中都有了疑问,回家?在没有把小冒冒送回家前,她还没有做好回家的准备。
刚才的那只狼人与含雪在三间室中见到的狼人大有不同,要瘦小的多,这里又是一番废弃不用的破败景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坦沙地,三间室的红门,灰色地界,第三空间,白衣老者,宫思引,白衣人,狼人,这几个地方和这几个人的组图在她的脑海中萦绕。
她试图拼凑出其中的某种关联,来解释她从离开电磁城到现在一路上的遭遇。
她停住了脚步,面前是个三岔口,分出了两条路。
该走哪一条路,她踌躇不前。
走来的人群看见三岔口,也没有人发声,谁也不敢跳出来擅做主张,如果选错了,把大家带到了危险的境地,这个后果没有人愿意承担,也承担不起,愤怒的人会把他杀了。
连一贯大大咧咧的李霞也三缄其口,在原地打转。
裹挟在这样一支还不成形的队伍中,每个人的本性还未完全暴露出来,不但要抵御外在的危险,更要防范内在的风险。
大家都在等着那个最强者含雪,来做出这一艰难的抉择。
三十几双眼睛犹如三十几把尖刀在盯着她看。
她能够感觉的到,犹如被扔进油锅里煎炸,左右不是人,众人都在等着她,前方的两条路皆是泥土路,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这就是两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路,但是,一但迈出去,就有可能产生千差万别的结果。
要是选错了,把众人带入了极端环境,那么,事后的迁怒,乃至杀戮都有可能在情绪失控时发生。
人为什么总要把自己的不幸归咎于他人的选择上,是怪于被误导了还是智商的自我拔高?
或许是含雪想多了吧,都是自身本能潜意识的保护,脑海中的画面只是她的臆想,也许根本就不会出现。
两条路,每条路上都留有密集的脚印,这是最先通过红色屏障那两三千人留下的,看样子,他们在这里也发生了分歧,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含雪踌躇难择,她远近观察了好久,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发现,若是自己一人,大可随便挑一条路走就是了。
那只熟悉的小手再次握紧了她的手,给了她难以描述的心理力量。
每每到遇到困难的时候,小冒冒总会寄予她一种微妙的心连心的感觉,哪怕只是一次简单的牵手。
同时也给了她更重的使命感,为了小冒冒,含雪弯着腰在两条路上,把手伸进泥泞中,来回摸索着什么。
有人等得不耐烦了:“你在干什么,一样的路,快点选一条,我们走啊。”
含雪有些生气:“你来选。”
那人:“为什么是我选?”
含雪:“那为什么是我选?”
那人:“你现在是我们的领导者,当然是你选。”
含雪:“···”
文七九:“是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他说的没有错,但是含雪现在真的想上去踹他两脚。
文七九本想着说出那番话把含雪的身份再拔高些,发现适得其反,含雪非得没有高兴,还有些不悦,笑脸迎来:“你在找什么,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找。”
“狼毛。”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加入了寻找,只要在泥泞中找到狼人的体毛,那就说明这条路就有可能是狼人经常出没的路径,另一条路上的危险指数就小了很多。
“找到了!”晓大胖从路泥中挖出了一把狼毛,握在手中高兴喊道,手指另一条路:“我们走那一条。”
“我也找到了。”另一条路上也有人挖出了狼毛。
晓大胖得意的表情立时垂下。
两条路上都有人挖出了大量的狼毛,事实证明含雪的办法行不通,甚至有人认为她出的是个馊主意,抱怨与不满的目光和表情投向了她。
含雪恹恹:“好吧,走这一条。”
“为什么是这一条?”有人质疑。
含雪没有回答,她走去,众人虽有不满,但也识相的跟她而去。
碰碰运气吧。
谁又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呢。
含雪选了一条相对较窄的路。
“我们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放着康庄大道不走。”有人已经开始小声嘀咕了。
含雪有个基本的判断,她觉得宽的那条路,更像是狼人运送尸体的路,只是废弃不用好久,雨水和泥泞洗刷掩盖住了血迹和划痕。
使得本可以一眼就能判断出的路况,变得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