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那个女人都出乎意料的安静,没有叫嚷,没有哭喊,也从来没有问过多余的问题。从那次之后,女子就没有正视过字康。字康每次走进屋里时,女子不是盯着屋顶,默不作声,就是视线看着其它地方,低声问道:“我可以喝点水吗?”,“我可以吃点东西吗?”,或者“我可以去下茅厕吗?”。
按理来说,女人的脚现在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因为字康那天的举动,伤势恶化,估计又要再拖上一阵子才能下地行走。
字康好几次自问,他当时为什么出手那么重,原本只是想要小小惩戒一下那个女的,可是当他抬起女子双足按压的时候,女子脸上不但没有显现出女儿家该有的羞涩或拘谨,反而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一样,到了后来对方竟然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噙着一抹微笑。按理来说,适当的按压的确可以帮助回复腿上的扭伤,可是字康在看到女子一脸享受的表情时,心中顿时涌起无名的怒火,手上加大力度,大大超出了意料之外。字康倒是并没有怜悯那个女人,只是为自己的过激反应感到困惑,他为何会对这样一名顽劣不化的女人做出如此强烈的反应。
字康一边推着石磨,一边挥手抹去额头的汗珠。
“康子。”王蒙迈进子康家的院落道:“我还怕你不在家呢。”
字康闻声,歇下了手中的活计,走到院门口道:“四叔来啦。”
“我就是来看看那个姑娘怎么样了?”王蒙开门见山地问道。
“人倒是醒了,但是脚还没好。”
“那我进去瞧瞧。”
字康带着王蒙来到东屋门前,推开房门,走进了屋。
张舒然原本看着屋顶横梁的视线转移到了门口。当她看到王蒙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诧,却被屋内昏暗的光线遮掩住了。她面色平静地注视着面前二人。
“姑娘想必还记得我吧。”王蒙平静地问道。
“当然记得。”张舒然淡淡地答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