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的柴房面积不却没有窗户,室内光线昏暗,屋中还搁置着一口大水缸,使得柴房内的温度不似外面那么炎热。
张舒然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然后感觉身体被人平放在坚硬的地板上,她试图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事,可是昏暗的光线却叫她难以分辨周围的景象,心中有一丝惊慌闪过,可是她的头此时此刻真的疼得好厉害,不想再去思考,于是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半醒半昏的睡眠中。不过一会儿,她感到一只坚韧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的后背扶起,耳边传来一个语调不急不缓的声音:“喝点水。”不知为何,这一切都似乎是那么的熟悉,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机械地微微张开了唇瓣,一股微带咸味儿的清凉液体顺着她的嘴唇,流入喉头,流到腹中。喝了几口水后,她的上半身又被人平稳地放回地面。
“令宝,你到主人那要点酒水和棉布,要是对方不愿给,你就说我们照价买了。”字康道。
“嗯。”令宝点了点头,立马转身走出了柴房。
“需要我帮手什么吗?”令元看着张舒然虚弱的面孔,询问声中不掩着急,甚至带有一丝恳求的意味,希望字康能让他做点什么,而不是只能在旁边束手无策地看着。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字康侧头道:“等会儿你和令宝一起在门口守着,谁也不许放进来,我要给他退热。”
令元听着,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泛起一股酸涩。虽然他不像字康那样懂得医术,可是中暑也算得上是庄稼人常见的一种病症,他心里明白字康叫令宝去要酒水和棉布作何。可是,可是为什么他们令家两兄弟就要被赶到门口看门,而康子却能,却能和舒然呆在一起?思及此处,令元自己在心里自怨自艾了一句:令元,康子所做的决定都是为了尽快救治舒然,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呀?
“嗯,我知道了。”令元回道。
这时,令宝一手抬着一碗酒水,一手拿着一捆棉布,走进柴房。字康接过他手中东西,看了眼令元,对方明白字康的意思,一手拉住自己兄弟的胳膊,就往门口行去。令宝压低声音,莫名其妙地问道:“干么呢你这是?”
“咱们俩到门口看着去。”令元道。
“那表哥的病怎么办?”令宝扭头朝张舒然的方向望去,问道。
“说你傻吧,康子不是还在里面嘛。”令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