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几个大儒还跳出来极力阻止。
而原本朝中老臣就多,先帝,太子,多位皇子被谋害,按照大统,就是二皇子继位。
现在却让姜离继承了大统。
成为了大乾立国以来,第一位女帝。
他们想着等二皇子归来,就要逼宫,让二皇子继承大统。这一点,甚至就连林破军也是这样想的。
可现在,你告诉我,二皇子死了?
各种复杂的情绪,愚忠的思想,家仇国恨,无处效忠,无处发泄。
最后就莫名的怨恨起林澈来。
要是我们陪同二皇子去当质子,就算拼死也能护二皇子平安。
所以,此时此刻林澈在金銮殿之中说出“这一切,都怪我!”的时候,不少大臣就秒懂了。
“林爱卿,你就是我大乾功臣。毋庸置疑!”
姜离浑身散发霸气,她很清楚,那些对林澈的冷言冷语,背后其实是对她这位女帝不满。
五年前,二皇子悬梁自尽的时候,是她不允许发兵。这些人不敢议论她,就恶言中伤林澈。
她明眸之中流光泛动,显然是催动了《大帝真经》:
“究竟是谁在恶言中伤?”
全场,无人回应。
这种事肯定是有的,但谁都不敢触碰女帝禁忌。
想不到,林破军却是朗声开口:
“回陛下。林澈是微臣儿子,住在府中三月。微臣不曾听闻过任何恶言恶语。只怕是他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林澈心中大骂,既然撕破脸了,那他也没有顾忌了。
“镇国公日理万机,自然眼里没有我。今天我可是跟着你一起进宫上朝。刚刚被陛下召见之前,还被儒家学子周献春,当众骂我‘品行不端’。”
“这事情千真万确,当时在场的就有几十人。有太监,有宫女,他们可都看着的。”
这一刻,深得帝王之术熏陶的姜离,也是怒了。
她厉声喝道:
“迁法正——”
“臣,这就去办。”
迁灵公拱手回应,不用陛下吩咐,他就明白陛下的意思。
他一转身,身下的轮椅带着机关术,咔咔咔地前驶离开了金銮殿。
迁灵公离开后,整个大殿死一般安静。
女帝主审,迁法正亲办。
这后果,严重了。
没一会,迁灵公就去而复返,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人。其中一个儒家学子,还被两个宫廷侍卫左右挟持,拖拽着走。
这个无法自己走路的学子,正是周献春。
现在的他,浑身大汗,脸色白纸一般白,早就没有了刚才讽刺林澈时候的威风了。
“启禀陛下——臣已经查清,确有此事!”
“前户部侍郎周玮之孙——周献春,主动上前挑衅林澈,并骂林澈:‘品行不端’‘不配给墨昭雪提鞋’‘痴心妄想’;他们都是证人!”
周献春浑身一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陛下饶命——饶命啊!是臣口无遮拦,求陛下饶命……”
周献春现在脑瓜子嗡嗡的,他还真的没想到,这个林澈竟然告御状了。
而且,这种事,陛下还雷霆震怒了。
他是恨不得给自己狂抽耳光啊。
姜离听着周献春的哭求声音,眼中没有半点怜悯之色:
“迁法正——这件事交给你们明镜司去办。严办!!”
“遵旨——”
迁灵公一挥手,侍卫就将人给带下去了。
待下去的时候,周献春倒是不哭不闹,因为他已经惊吓过度,两腿一蹬,晕厥过去了。
姜离明眸扫向众臣,落在林破军身上,道:
“镇国公,朕常听闻你带兵治家都有过人本事。今日看来,倒是名不副实。你儿子受如此冤屈,你竟然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手下的兵,是不是也有如此冤屈?”
林破军脸色大变,吓得连忙跪下:
“臣惭愧!今天回去臣必定严加管理,绝不容此类事,再次发生。”
姜离却不管他的信誓旦旦:
“镇国公,家教有失,致使林澈这样的有功之臣受到不公待遇。罚俸三年,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谢陛下——”林破军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罚俸是小事,镇国府也不靠这点俸禄过日子。
但这一句“家教有失”,简直就是在抽林破军的脸。
要知道,林破军平日里,向人吹嘘的时候,都是吹嘘自己“忠孝传家”。
现在看来,忠不忠,另说。
但真是孝死了!
儿子在金銮殿上,当场告御状。
还一告一个准!
这父子关系,哪里能沾上一个孝字?
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镇国公,原来私底下是这样对待儿子的。
待一切平静。
姜离这才重新询问林澈:“林爱卿,大乾不会忘记你十年之苦,你且安心。你现在再想想,可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说吧。”
林澈深呼吸一口气,恭敬行礼:
“请陛下,务必赐臣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