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残阳照射在辉煌的皇宫之中。
姜离正在看户部的账本,这一次治理水患,需要不少银子。
可是,户部喊穷,掏了半天,还拿不出一半。
姜离只好亲自过问。
户部的几位老臣看着女帝翻看账本,他们真的额头的汗都要渗出来了。
“水患治理,刻不容缓。剩下的银子,你们研究几天了?有什么想法吗?”
几位户部老臣闻言,顿时轻松了不少,他们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听陛下的语气,似乎她今天心情不错。
“陛下,这几年国库的情况都是入不敷出。每一项开支都太大了。这一次南域水患来得太突然,微臣几人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微臣已经发动了各位大臣,踊跃捐款……”
姜离心中略略失望,这种捐赠,能有多少钱?
大臣们虽然都是有灰色收入,但却不敢拿出来捐。捐多了,怕被明镜司盯上,调查这些钱财如何得来的。
所以,捐赠并不能解决问题。
“还有其他办法吗?”
“陛下,老臣倒是想到了一个,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君臣议政,有什么不能说的?”
“咳咳,那就是。我们大乾,每一年拨给‘气运长城’那边的款项实在是太多了。国库里,倒是有一笔钱是留给长城军的,下个月就要……”
“好了!”
姜离忽然声音一沉,语气变得凌厉起来:“气运长城,护的是我们整个大乾。少了任何人的钱,哪怕所有大臣节衣缩食,饿到晕倒在金銮殿上,也不能少了他们的军饷。”
“微臣,知错——请陛下责罚。”
几位老臣吓得纷纷跪了下来。
姜离看着几个颤颤巍巍的老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责备。
其实,国库这种情况,她是一清二楚的。
要是放在十年前,大乾的国库绝对是富裕的,但就是因为言王爷谋反,不知道使用什么手段,将大半个国库给秘密转移了。
直到今天,仍然没有任何线索。
这一次,治理水患,忽然需要一大笔钱,才会让她如此着急。
姜离正在头疼呢,就看见了刀奴的身影。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姜离挥退了几位老臣,看向了刀奴,问道:
“这个林澈,又作出什么诗词来了?”
“回陛下。没有什么新诗词。陛下离开之后,这个靖安伯也就躲房间里数钱去了。”
姜离似乎释然地点点头:“也是,如此神作。岂是随随便便就能作出来。这一首词,两首诗,已经足够他名留青史了。”
“陛下,靖安伯对钱财似乎有着过分的痴迷。这一次他弄这个诗会,就是为了敛财。他还在醉月楼里,见了前户部侍郎周玮。周玮最疼爱这个孙子了,一把年纪了也亲自去醉月楼见靖安伯了。”
“靖安伯开了一个天价,一百万两。说只要收了一百万两,他就会上奏陛下,请陛下对周献春开恩。”
姜离面色不变,可语气却是冷了几分:“他还真会狮子大开口。周献春犯的可是国法,岂是他说求开恩,就能开恩的?哼!”
刀奴继续禀告:“两人应该是闹崩了。周玮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醉月楼。还有,他……陛下的赏赐,他全卖了。”
“什么?”这一次,显然姜离也有些不敢相信。
“陛下,靖安伯将您御赐的宝剑,珍珠,布匹,几乎能卖的全部卖了。就差那几个侍女和护卫了。本来连陛下赐的‘靖安府’他也想卖的,只是,没人敢买。”
“什么?都卖了?”
姜离忍不住轻轻一掌拍落在桌上。
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林澈,原本中午的时候,看了他的三首诗词,还对他这个人刮目相看。
如此大才,要是认真培养一番,说不定将来还有大用。
可这一转眼,不仅仅是想坑周玮一百万两,还将她御赐的东西给卖了。
他是要干什么?
刀奴还想继续汇报,忽然回头看向了门外,外面已经是跪着一位暗影卫。
宫里的暗影卫都是刀奴掌管,她不用姜离允许,就开口道:
“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让你盯着林澈的吗?”
“回统领。林澈此刻准备离开醉月楼,他似乎是要进宫见驾——”
“嗯??进宫见驾?”
……
醉月楼。
林澈大声地指挥着大壮等人。
“排好队,对,就这样!你们的横幅得一直举着,让越多人看见越好!”
“嗯,没错,就这样!记住我教你们的口号,记得给我喊起来。”
林澈指挥了几遍后,觉得十分满意。
这才一挥手。
“好,我们开始出发!”
林澈带着队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醉月楼。
他这一出现,早早就守在外面的十几路亡命之徒,都是纷纷精神一震。
噌噌噌。
有不少匪徒已经是拔出了利刃,就要杀上去,先将林澈劫持,接着逼问出那百万银票。
可也是在这一瞬间,不少匪徒的大哥看向了林澈的队伍,都是一惊。
“停——都别动。”
一个个匪徒看向了林澈,以及林澈身后的那些人,举着的横幅,露出了惊讶之色。
什么情况??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靖安伯,捐赠百万白银,救助南域水患同胞!】
【水患无情,人间有情!舍小家,为大家!】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铛铛铛——
铜锣敲响,林澈带着三四十人,招摇过市,格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