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大门半开,门上铜环有些锈迹,院内石板路上堆满落叶,想来是有些日子没人清扫了。
大堂的门也是敞开的,公案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只有靠近椅子处有着两道干净痕迹。
段青禾领着二人绕过大堂,沿着一条狭窄的廊道前行,经过几间存放文书的厢房,再往深处走去,便能看到一个小巧的花园。
穿过花园,进入拱门,是一个相对安静的院落,几间屋舍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屋门紧闭,窗棂上的雕花在清晨略显黯淡的光线下依稀可辨。
“段捕头,这是官员内宅吧?我们住这儿,合适吗?”
“嗨,这有什么打紧,官员们既怕担事儿,又怕没命,早都跑了,这里现在无人居住,你们随便挑!”
李柏苏微微颔首,随意挑了一间偏房,苏婉婉也抱着小黄自然地跟了进去。
刚进门,小黄就直接从苏婉婉怀中跳下,一跃上了屋顶,二人也习惯了,并未去管这只小兽。
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四周环绕着几把雕花的木椅,左侧是一张宽大的檀木床,床幔低垂。
窗户旁摆着一张梳妆台,铜镜反射着微弱的光线,想来这间屋子原本的主人是个女子。
在房间的角落里,另有一张稍小的床,床铺上的被褥也略显单薄,应该是给下人睡的。
“公子,我先换个被褥。”
她轻移莲步,走到床榻之前,微微弯腰,将旧的被褥叠起放于一旁,清理了一下塌面,从腰间乾坤袋中取出一床崭新被褥,仔细铺平。
苏婉婉今日一袭素雅齐腰襦裙,内着白色中衣,齐腰的裙腰紧紧束住,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她臀儿微微翘起,展现出恰到好处的曲线。
十七岁的少女身子已然变得丰润。
苏婉婉在医馆这一年,倒是学会了很多寻常女儿家的技能,干起活来认真细致,一点没有娇生惯养的样子。
也不知是因为苏员外教的好,还是因为李柏苏长得好。
片刻后,床榻已经被她打理的十分整洁。
“公子,可以了,我去整一下我那张!”
说话间,少女已经扭着臀儿往另一侧走去了
“嗯,你不用换一个卧房吗?床也会大些。”
“不要,我就要和公子在一个卧房睡!”
少女闻言,立刻反手叉腰,撅着小嘴,像只可爱的愤怒猫咪。
李柏苏也很是无奈,苏婉婉平常都很听话,但是在有些事儿上就会很倔。
不过虽说初见时药典示过警,但事出有因,而且此后也未曾再有动静,说明苏婉婉内心对李柏苏没有恶意。
说实话,即使没有药典,李柏苏也能看得出来她只有善意......
这也是李柏苏放心她一直睡在身侧的主要原因。
次要原因是医馆里也只有一间卧房......
如此邻塌而眠,相伴一年,倒也习惯了。
至于擦枪走火之事,他与言姑娘二人尚且忍得住,苏婉婉在旁他当然也能倒头就睡。
虽说对言姑娘更多的是珍惜,但这种忍耐力是实打实地培养了起来。
更何况见惯了言姑娘这般绝色,再加上自幼与朱姨、白姨相伴,李柏苏对貌美女子也是有着天然的抵抗力。
李柏苏见少女正理着床铺,忽的想起马还在马厩之中,准备晚些回客栈给掌柜的些钱,让他这几日帮忙照看喂养。
他走出去时,段青禾已然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在院里等候,正无聊地踢着一旁的花花草草。
“段捕头,我们何时去查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