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只妖鸟也是这样,来提醒太平乡的人,张观甲是个化形的大妖呢。
说到这儿,乡正有点为难了。他不太想反驳这位来自仙门的漂亮仙子,可也不能不顾事实,硬说张观甲是妖族啊。
“张观甲可是从小就在太平乡长大的,老人们都能证明。他还有两个弟弟,叫张观乙和张观丙呢,兄弟三个感情特别好。他现在开了个私塾,教孩子们儒学和修仙的知识,在太平乡可是为数不多的教书先生呢。”
“要说他是妖怪,这恐怕……”
桃夭叶却不认同乡正的看法:“妖族寿命很长的,很多长生种都会在一个地方待上几十年,让自己慢慢变老,看起来和凡人没什么区别。等有一天把这个地方的风景都看遍了,就假装死去,然后从坟墓里出来,再到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乡正张了张嘴,他见识没桃夭叶多,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陆阳轻轻摇了摇头,指出桃夭叶这个猜想的漏洞:“要是张观甲是妖怪,那肯定是化形大妖啊。化形大妖怎么可能容忍一只小小的妖鸟在那儿胡说八道呢?恐怕妖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张观甲给灭掉了。”
桃夭也没有反驳,陆阳说的确实是事实。
陆阳站起身来说:“话是这么说,但这个张观甲还是得见一见的。”
乡正连忙在前面带路:“两位仙长这边请。”
在路上,陆阳指出乡正称呼上的错误:“大家都是修仙者,目标都是成仙。先不说我们俩只是筑基期,就算是合体真君、渡劫尊者那些离成仙最近的修仙大能,也没资格被人称为仙长啊。”
“乡正可以称呼我们为道长。”
乡正赔着笑,他可不敢把陆阳两人当成普通的筑基期修士看待。筑基期能晋升到金丹期的,十个里面都没有一个,普通修士确实难晋升,但问道宗的弟子那可是肯定能晋升到金丹期的,以后能有多大成就,他可想象不出来。
“这不是现在也没人成仙嘛,就算有,也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仙人传说。”
陆阳听了,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没一会儿,三个人就到了张观甲的住处。
“老张,来客人了,开开门。”
随着一声吱扭,木门打开了,张观甲表情呆呆地站在门后。
“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问道宗的弟子,是来帮咱们除掉妖鸟的。”
听到“问道宗”这三个字,张观甲的表情有了变化,他无奈地说:“我真不是妖怪,你们可不能妖鸟说什么就信什么啊。那妖鸟还喊‘大爷来玩’呢,你们怎么不让几个大爷去找妖鸟玩去?”
乡正尴尬地笑着说:“我们就是随便走走,正好走到你这儿了。”
乡正一向很敬业,大家都说他是个好官。他都这么说了,张观甲也只能开门让三人进去了。
张观甲的家是个二进二出的宅子,他一个人住,显得特别空荡。
张观甲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呢。
这谈话啊,怎么也绕不开妖鸟。张观甲没好气地说:“那妖鸟我从来都没见过,鬼知道它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我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太平乡,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曲河郡了,我上哪儿去认识妖鸟啊?”
“每天都有学生问我,说先生先生,你是不是妖怪呀?还有学生害怕被我吃掉,每天都按时完成功课呢!”
“就连邻居都来找我,说他有个筑基期的仇人在曲河郡,问我能不能暗中出手把对方给杀了,价钱好商量呢!”张观甲说得咬牙切齿的,恨不能马上就和妖鸟大战一场,还自己一个清白。
他一个普通人,就因为妖鸟随便一叫,他就成妖族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么一番交谈下来,三个人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听张观甲抱怨了两个时辰,都是在说妖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还好陆阳和桃夭叶赶紧表态,说一定要斩妖除魔,为民除害,消灭妖鸟,还张观甲一个公道,张观甲这才满意地停止了抱怨。
“妖鸟又来了!”宅子外面有人大喊着,都在往外跑,离妖鸟远远的。
陆阳和桃夭叶听到动静,马上收起了游玩的心态,拿起法宝,就出了院子,去迎战妖鸟了。
“两位道长,一定要小心啊!”乡正让乡亲们都别出声,离妖鸟出现的地方远一点。
陆阳握住剑柄,只要妖鸟有一点要攻击人的意思,他就会拔剑,让妖鸟瞬间被一分为二。
桃夭叶拿出红纸伞,这可是她的本命法宝千幻伞。纸伞一撑开,就像进入了梦境一样,敌人会不知不觉地就溺死在这幻境之中。
陆阳小心地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先去探路,桃夭也点了点头。
妖鸟落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陆阳像猫一样,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悄悄地靠近猎物。
陆阳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肌肉紧绷着,做好了随时拔剑战斗的准备。
乐观估计的话,妖鸟是练气七层的实力,这是最好的情况了,要是最坏的情况,妖鸟可能是筑基后期的妖怪,那战斗起来可就不容易了,想打赢得费不少功夫呢。
终于,他看到了这只困扰太平乡二十天的妖鸟。
那深绿色的羽毛鲜艳极了,还很有光泽,从眼角到脖颈的地方是一大片红色,红和绿搭配在一起,特别显眼。
陆阳一眼就认出这只妖鸟的来历了,这妖鸟是从茂密丛林深处来的,平时就吃无花果和浆果,特别擅长模仿人说话。
原来,这是一只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