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到的答案就是合欢宗？”

马仙虹点点头：

“没错。”

“麻烦解释一下。”

“我也是从萧玉溪身上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人生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欢纵人生就是人生的价值。”

马仙虹笑着回答，似乎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

肖慕瞥了一眼旁边棺材一眼的仙屉。

这莫不是将她偷闲摸鱼摆烂合理化的借口。

“宗主，我不认同你的答案。”

肖慕正声回答：

“我承认，仙道一条希望渺茫，绝大多数人都难以达到更高的境界。但是，即便没有达到，一直追求仙道的过程也是有价值的。”

马仙虹微微一笑，见他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思路，心里很高兴：

“肖慕，我们说道是一回事，过程决定意义，所以我不会阻拦你去追求大道，你也不应该改变我的理论。”

“这样没错吧？”

肖慕愣住。

不对劲。

十分有九分不对劲。

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肖慕不是来让马仙虹执行宗门改革吗？

怎么绕了一圈好像被打了回去？

而且马仙虹的话语不知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

肖慕捂住额头：

“等等，宗主，你先让我捋捋。”

几秒钟后，肖慕明白了。

这不就是自己道德绑架别人的手段吗！

什么合欢宗的意义，什么多数弱者的价值，说得那么高大上，不过是用大义大道理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正当化的说辞。

明明肖慕最清楚这种手段了。

自己居然被马仙虹绕进去了。

马仙虹就是不想改革宗门，就是想摆烂摸鱼而已！

“哎…”

一声轻叹从肖慕身后传来。

他回望，看见萧玉溪在林月的搀扶下站在门口。

“宗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不想管理宗门事务对吧？”

萧玉溪直接做出了总结性话语。

马仙虹一愣，神情顿时变得尴尬。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肖慕给她上交的那些方案，马仙虹最近都看过。

说实话，没问题，可以说肖慕的方案特别好，宗门要是按照他的方案改革，确实有可能繁荣起来。

但是，马仙虹估算了一下投入，以宗门目前的存款，改革进行个几年，账户就要空了。

她们这群人又要苦逼的去打工赚灵石了。

可只要摆烂，从烟波门抢到的物资够他们躺平五百年了。

能躺平不躺平，难道真的听肖慕的，去整那啥破乐队？

“宗主，那你对于宗门的未来是怎么打算的？”

萧玉溪问道。

马仙虹低下头，轻声说：

“去一颗偏远的星球，再立山门，做点小生意之类的…”

肖慕没有说话，看着萧玉溪。

“宗主，你方才说得那些我都听到了。”

萧玉溪轻声说：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宗门人也有自己追求。”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我一样，一生得过且过就自足。我理解肖慕，也理解许欢欢，他们对于仙道的渴望贯彻人生始终。所以，选择跟他们站在一起。”

“宗主，你改变一下选择吗？”

马仙虹沉默不语。

肖慕也察觉到了。

他看出来了，如今合欢宗还面临一个问题。

人心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