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宿舍下面没有谭谨的身影,这让习惯了的林恪维怔神望了许久,回看空荡荡的宿舍,想了想还是换了鞋出去。
林恪维茫无目的的走路时,原来终点都在潜意识里,对着面前的女生宿舍,张嘴准备吼一下,又莫名忍住,在公告栏的后面的石块上坐了下来,面前华灯初上,人来人往。
他也想清楚了,所谓对于谭谨的未来的盲目乐观其实是对感情太重视了,象个赌徒一样总以为自己是例外,也曾想办法在一起,但谭谨不考虑和自己回老家。
他也曾在她所在的城市投简历,但当地国企很难进,只有两家私企有兴趣,当他与谭谨商量时她建议不要去,言外之意我也理解,那会让两人的差距太大,她父母那里更过不了。
北方的官本位思想更重,所以现状是他们随波逐流的最佳方案,其实这几天看着那么多分手情侣,林恪维想他们更理性,心里想着最现实的结果不禁有点黯然神伤。
林恪维心里百转千回,在没有主动权的时候,只能与时间做朋友了。想了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走过自行车停靠处,又有点留恋地回头望了下,灯火阑珊处,谭谨婷婷玉立。
天天渔港的左侧有一条不大的巷子,里面有一家半新旧的宾馆,可能靠近高校,名字也有点风雅—玉露宾馆,这里是很多同学的情侣之家。
在三楼的一间大床房,林恪维压在谭谨身上紧紧拥吻,两人吻到后面就像撕咬,他感到嘴里有甜涩的味道,而谭谨依然不管不顾地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这晚他们没有睡觉,疯狂后休息,休息后再疯狂,过程中发泄着原始的欲望,明明是荷尔蒙泛滥的时候,林恪维心底却有着离愁的悲凉。
天亮时份,林恪维睁开眼睛就看到谭谨正趴在床边凝视着她,眼中隐有泪光,看到他睁眼谭谨低下头不着痕迹地擦了下眼睛。
“恪维,我刚起来呢!”
谭谨的样子让林恪维的心情多了几分沉重,他坐了起来。
“嗯,我也起来。”
“你多睡一会吧!丽雪说帮我把东西寄回去!”
苏丽雪是谭谨的死党,四年宿舍差不多形影不离,只是后来与林恪维谈恋爱后才稍离。
“不用,我送送你,我今天下午也回去了,我也要提前收拾下。”
将谭谨送到机场回来已是下午,林恪维匆匆赶回来时宿舍只剩下他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应该是兄弟们帮他收拾好的,手机上还有上午兄弟群中发的不少珍重!一路走好!
当时林恪维心事重重没有回复,他在关上宿舍门时,对着空荡荡的宿舍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附上珍重!心里默念,叶锦龙,林言秋,郭无含!
躺在火车卧铺上时,心情有点烦闷,他打开手机划拨着屏幕,在谭谨的聊天框,最后是下午她发来的:我已到家,我最爱的男孩,珍重!他打了又删的结果也是珍重二字,原来潜规则有时也是减轻人的为难。
这晚林恪维没有睡,他坐在窗口看着飞逝的灯光与人影以及无边的黑,放飞着思绪,有与谭谨的甜蜜,有与兄弟们之间的酣畅,有着对未来的迷茫。
慢慢思绪定格在谭谨最后的消息,林恪维不知道这段感情是否结束,但这样的分开将感情的指向已渐渐清晰,几年的感情败给了门第与距离。
林恪维一直是个内敛的人,人生一直以来都是在与环境妥协,只是在养父母家慢慢缓解了那独处的暴戾与防备,后来养父母离开又恢复了保护壳,只是在大学后才真正恢复了基因中的开朗与阳光。
他心里感觉各种情绪在翻腾,细细思量却不知该怨谁,谁都没错,烦燥让胸闷起来。
这时车尾传来一声惊叫,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左右,林恪维有点疑惑地很声音来源慢慢走过去,虽然已经安静下来,但他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车尾的隔间,才听到几乎细不可察的威胁声音。
“你乖乖别出声,否则我掐死你!”
林恪维探头看去,已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下铺一个男的压在另一个人身上,一瞬间他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胆大包天的歹徒?这里离列车员办公室仅一墙之隔,他看了下周围,只有侧面靠着列车员的拖把,他伸手抓在手上。
“小子,不怕死就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