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青心里叹了口气,她现在虽身有造化之力,但也不能不食五谷杂粮,饭还是得吃的,否则这具身体受不了。
羌青面上毫无变化,让暗暗打量她的羌竹月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羌青抬眸对上羌竹月打量的目光,羌竹月被当场逮到,心虚地朝她一笑。
羌青知好歹,安安静静把饭吃完,这个时代物资匮乏,若不是托生到羌家,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为生计发愁呢,她哪有时间和精力矫情。
作为战医,游弋于刀光剑影的危险之中,奔走在腥风血雨的战场之上,坚守于生死边界里,非大毅力、大勇气者不可为。
而那些跟随着余叔去山上寻羌青的人,也得了一些好处,每个人都心满意足。
不过这其中显然不包括倒霉摔了一跤的羌玉成。
“云娘啊——你可要救救我们家玉成啊……”一个妇女急急忙忙地哭着跑过来,面色惊慌。
韩如云眼皮直跳,心里一紧,这个妇人是之前摔下山的羌玉成的亲娘刘意,是个寡妇,听说男人是之前官府征徭役没的,就留下两个儿子,这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疼儿子跟疼眼珠子似的。
当时大儿子跟着羌弘飞去山洞里商量事情,小儿子跳脱,又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刘意拗不住儿子,只得不情不愿的让他去了,还暗暗叮嘱他跟着大伙儿走,不要落单,要小心些。
羌玉成哪耐烦听他娘啰嗦,高高兴兴地就跟着小伙伴上山去了,至于是不是去找人的,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韩如云顾不上没吃完的饭,连忙起身,搀住惊慌失措的刘意,“意娘,玉成怎么了?”
刘意抹着眼泪,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早知道,就该死命拦着他不让他跟着上山了,现在弄成这样,一定要让羌家负责到底!
“云娘,我家玉成腿都动不了了,疼的满头大汗,现在也没有个大夫帮忙看看,可怎么办是好?!”
刘意不断抽泣着,她是真的心疼自己儿子!万一落下病根,以后还怎么找媳妇?
韩如云手被刘意掐得生疼,也没作声,她心里也着急,有一点刘意没的说错,枫溪村没有大夫,她定了定神,安抚刘意,“意娘,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先去看看情况。”
羌青想起路上羌竹月跟她说过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即起身跟着刘意和韩如云来到羌玉成躺着的地方。
羌玉成此刻侧卧在用稻草和被褥铺成的简易床上,冷汗浸湿了衣服,潮湿的泥土沾染的到处都是,面色苍白如鬼,钻心的疼痛让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整个人极为狼狈,哭嚎着,“娘,我疼,好疼啊,我是不是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