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凌笙便打定主意，返回燕京，并将自己想法告诉凌昌。

酒足饭饱后，王泽七人，先行离开。

等王泽七人登船，驶离渡口，凌昌望着他们上船的背影，神色严肃，对凌笙嘱咐道：

“凌笙，你若想跟随他们一起，与严仲交流武道经验，莫要太过急切，待到燕京再寻机会相遇，我仔细观之，六人中以那护卫王渊为重，结合燕京内部传来的消息，此人多半是王镇亲孙王泽，你可不要靠太近，暴露了他的身份，把我凌家带入皇室漩涡中，凌家虽然强，但不能参与皇朝内的站位中。”

一旁的女子，听见此隐瞒，好奇问道：

“爹，为何皇帝会下诏让王泽入宫，总不至于想让他当皇帝吧？”

“哼，当皇帝有什么好，我看就王镇这一系是个明白人，老皇帝这样做，无非是想让王镇帮他选一个继承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王志直接拒绝了皇帝让其当下一任的要求，只是不清楚，为何王志把自己儿子推上去，以我搜集的王泽资料，他也绝不肯当这个皇帝，目前皇子中无一人和他有联系，自然不会引起皇子之间攻伐，就是不知他能不能安全到达燕京。”

“凌依，你和凌笙表哥一路回燕京，一定要注意听他的话，等你们走了，我要去王府找魏士，商量在泗水域建立南方分部商会。”

千舜湖上，微风吹拂，湖面波浪在阳光映射下，不停闪耀，偶尔可见鱼群，在远处翻涌，水鸟轻点湖面，从水中衔起鱼儿。

王泽等人所乘渡船长七丈，宽两丈六尺，共两层，四匹赤鳞马被放置在船舱中，安静站立，几人站在渡船甲板上，环望四方景色。

船上唐琪把玩了一会无断剑，便扔给王泽，王泽拿在手上，反复打量后，顿觉这笔买卖大赚，反正马也不是自家的，纯属于空手套宝剑，转身又把剑扔给清风。

“清风，这剑不错，送你了。”

清风以弓为武器，刚好缺少防身兵器，无断剑珍贵异常，王泽却随手送给自己，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回复道：“谢过少爷赐剑。”

渡船航行速度不快，王泽趴在船边，低头望着江水，江水极为清澈，肉眼可见两三丈之深的湖底，初时还有水草，鱼虾，随着船来到湖中深处，江水蓝得深邃，已看不清湖底。

“武前辈，千舜灵鸟，长什么样，你可以仔细形容一下吗？”

一旁的明月对武军所说千舜灵鸟很感兴趣，上船之后，就一直在湖面上打量，但灵鸟哪有那么容易出现。

“千舜灵鸟，鸟中之王，传说中属于凤凰一族，我五年前在湖中捕鱼，网中捕到一条七尺长的金鲟鱼，其体积和灵性皆是我人生仅见，当我准备收网归程时，就见远处天空飞来一只蓝色的大灵鸟，在我头顶鸣叫，其身长不下两丈，全身羽毛蓝的深邃，唯有头顶羽冠为淡金色，眼睛里似有火苗燃烧，见其在高空久久不走，我便明白它所求，遂把金鲟鱼高举过头上，它俯身低飞，把金鲟鱼叼走，留下一片带有灵异的蓝色羽毛。”

神鸟有灵，得物而馈。

“羽毛呢？”

明月听的极为入神，听见此处，更是双眼惊异，兴奋不已。

“呃，它在我身上。”

武军挽起袖子，只见右臂上有一蓝色羽毛纹身，仔细观察，竟有光芒在其中游走。

“羽毛从空中落下，我本想用右手接住，哪知道羽毛透过衣服沾在我右臂上，化作纹身与右臂融为一体。”

王泽走上前，用手抚摸附于手臂之上的羽毛，确实有羽毛触感，相比正常地方，羽毛纹路处，更加清凉，武军说的是真的。

“这没点特殊作用？”

“要说特殊作用，有，此羽毛蕴含一股生机，极为纯粹，有助于武道境界提升，在得到它的第二日，我就借机突破至武道大周天之境，可惜要是早二十年得到，先天我也能闯一闯。”

严仲上前，伸手用先天真气试探臂羽，真气被羽毛瞬间吸收，仔细观察，其中蓝色光芒多了一丝，好似被羽毛炼化，这那是简单的羽毛，这就是一道蕴含生机的灵符。

“武军，你好造化，这千舜灵鸟怕不是简单的妖王，一枚羽毛便堪比先天灵符，完全与你融为一体。”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王泽双手抱着后脑，斜靠在船舱，抬头望着天道。

“武军，我送你一个造化，顺便也看看这羽符究竟有多强大。”

严仲神色肃穆，下一刻，真气涌动催动衣袖飘动，双眼盯着臂羽，左手紧握武军右臂，右手食指按在其臂羽上，先天真气源源不断输入其中，臂羽渐渐亮起蓝色光芒。

众人紧张看着严仲施展，心里也很好奇会发生什么，十余息后，严仲满头大汗，深吸一口气，停下动作，先天真气输入一半，此蓝羽真是深不见底。

不过，这倒是严仲想错了，蓝羽再神异也承受不了严仲五成先天真气，总归是一个死物，之所以没有大的变化，是因为蓝羽将严仲先天真气转化为纯粹生机在武军体内。

此时武军，就像吃了一枚气血大补丹，浑身气血翻涌，满脸通红，运转内功内息每一个循环，都会增长一丝，短短十余息，内力增长进三成，虽说是临时提升，待消化后，也会有不小提升，此等机缘，不亚于得受一位先天宗师亲自传功。

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之情，武军小声问道：

“严仲将军可是先天宗师？”

“先天宗师，那必须的。”

武军见严仲爽快承认，心中大喜，活着的先天宗师，大燕除了王镇，好像就没有第二个，今天有幸见着一个。

“功法可有下一步？”

“我所修功法上限小周天，突破宗师，已是超越极限，没有突破先天的法门，我有妻儿，可不敢尝试，现在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半个时辰后，渡船靠近北岸，六人下船与武军道别。

“严仲将军，唐城主，各位后会有期啊。”

武军在船上向着渐渐远去的众人挥手告别，众人挥手回应。

山水有相逢，此去经年，再见已不知是何时，亦或者，没有再见的可能。

王泽做主，卖了两匹马，现在六人四马，只好自告奋勇，下马步行，取下马背上开山重剑，用绳子绑在后身，严仲作为实力最强的，见王泽下马步行，也把马让与其他人，虽说之前为验证千舜灵羽消耗不少，但此刻已经恢复大半，这点旅途劳累压根就不是事。

孙尚带路，四匹赤鳞跑在前面，严仲与王泽跟在后面，为避免吃土尘，在后面保持四十余丈的距离。

奔跑中，王泽保持匀速状态，此时，距离上武楼已过去七日，较之之前，实力增长五倍有余。

武道修行登峰，一是自身努力，二是外在机缘，王泽虽然不知道在自己身体上发生何种变化，但对比武军，这种机缘引导的变化又堪称神迹。

“严将军，你觉得武军能突破先天嘛？”

“难，武军已七十五岁，身体状态在灵羽滋养下即使不下滑，也难再提高，而突破先天，身体要在六十岁之前达到气血极限，再之后，精气神会逐渐下滑，不然，即便气血充足，你的神也难以跨越那个坎。”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有可能，有那羽符，没准哪天就成了。”

想到那神秘灵羽，王泽心中还颇为期待，有一日回来时，武军已突破先天。

严仲眼角余光，撇见背负重剑高速奔跑的王泽，说话之余，气息丝毫不乱，很是好奇。

“你说武军，你也不是一样，明明境界不高，对身体劲力掌控似乎不比我差，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哈，他有灵羽，我有神明，当然是被神明开挂了呗。”

王泽笑言，信不信就看你怎么想了。